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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兩天後,他飛往廣州。
七月十六日,蔣介石在廣州宣佈成立國民黨非常委員會,蔣介石任主席,李宗仁任副主席。這個非常委員會在非常時期擁有最高權力。這麼一來,蔣介石結束了下野,又從幕後走到前臺來了。
蔣介石又忙於飛來飛去了。八月二日,他宣佈在臺北建立國民黨總裁辦公室。翌日,他飛往韓國,與李承晚總統商討了“發動遠東各國反共聯盟的具體步驟”。這樣,他作好了立足臺灣,以菲律賓和韓國為兩翼的戰略部署。
由於中國人民解放軍逼近廣州,八月二十二日,蔣介石飛抵廣州,在那裡佈置廣州保衛戰。蔣介石聲稱這是“決定黨國最後成敗的一戰”。在廣州席不暇暖,蔣介石於二十四日又飛往山城重慶。蔣介石重新步入山洞林園,觸景生情。整整四年前,正是在這一天,毛澤東在延安第三次電覆蔣介石,表示願來重慶進行談判。八月二十九日,毛澤東抵達重慶,當晚蔣介石正是在林園歡宴毛澤東……歲月無情,不過四年工夫,他卻落到這等地步。預料廣州難保,九月七日,國民政府由廣州遷來重慶。這是國民政府二進山城了……
第十部分:風捲殘雲別了 司徒雷登!1
在那些日子,毛澤東顯得異常忙碌。用他的話來說,正處於百廢待興的時刻:他忙於建立新政權;他忙於“追窮寇”……就在這個時候,從八月十四日至九月十六日,短短的一個來月中,毛澤東卻親自動筆,為新華社接連寫了五篇評論,抨擊美國政府。
從表面上看,事情是由於八月五日美國發表《美中關係白皮書》引起的。這一白皮書的全稱是《美國與中國的關係——關於1944~1949年時期》。這一白皮書,長達一千零五十四頁,正文共分八章。白皮書是美國國務卿艾奇遜建議編寫的。艾奇遜在他的回憶錄中,這樣寫道:“我極力主張編寫一份以最近五年為中心的我國同中國關係的詳盡報告,在它垮臺時予以發表。總統表示同意,於是,成立了一個由富有學識和專長的人員組成的小組,在沃爾頓·巴特沃思的領導下開始工作,後來由無任所大使菲利普·傑塞普博士擔任主編。”另外,艾奇遜還給杜魯門總統寫了一封題為《美中關係概要》的長信,與白皮書一起發表。杜魯門總統為白皮書的發表,寫了這樣的宣告:“此時發表這份坦率和翔實的報告,其主要目的是為了保證我們對中國和整個遠東政策將以有情報根據和明智的輿論為基礎。”
白皮書的發表,引發了毛澤東和美國政府之間的一場激烈的論戰。其實,這場論戰,或遲或早總要發生的,白皮書只是成了導火線罷了。在國共之間,雖說美國人多次扮演了調解人的角色,實際上美國政府是蔣介石的後臺。隨著蔣介石的慘敗,誠如艾奇遜所言:“現在已經很清楚大陸上的國民黨政權已經接近垮臺了,今後美國必將不再支援大陸上的政權。”艾奇遜所說的“大陸上的政權”,不言而喻,指的是中共政權。
毛澤東在《丟掉幻想,準備鬥爭》一文中這麼評論道:
美國國務院關於中美關係的白皮書以及艾奇遜國務卿給杜魯門總統的信,在現在這個時候發表,不是偶然的。這些檔案的發表,反映了中國人民的勝利和帝國主義的失敗,反映了整個帝國主義世界制度的衰落。帝國主義制度內部的矛盾重重,無法克服,使帝國主義者陷入了極大的苦悶中。
雖說美國政府和中共的決裂乃是意料之中,然而,美國政府和中共之間在蔣介石政權即將垮臺之際,卻有過一番秘密談判。毛澤東在《別了,司徒雷登》一文中,有那麼幾句令人玩味的話:“人民解放軍橫渡長江,南京的美國殖民政府如鳥獸散。司徒雷登大使老爺卻坐著不動,睜起眼睛看著,希望開設新店,撈一把……”
毛澤東所稱的這位“大使老爺”司徒雷登,是一位道地的“中國通”。迄今,在杭州耶穌堂弄三號,尚可見到司徒雷登的父親司徒爾先生來杭州傳教時,在一八七三年建造的花園別墅。司徒雷登先生就出生於此屋,並在此度過了青少年時代。
中共與這位“大使老爺”原本有著不錯的關係。一九四五年十一月,當赫爾利辭去美國駐華大使之職時,美國政府曾準備委任魏德曼為駐華大使。魏德曼明顯地傾向於蔣介石。周恩來得知這一訊息,在重慶見到美國總統特使馬歇爾時,說道:“魏德曼將軍與蔣介石關係極為密切。讓他出任美國駐華大使,中國不僅無法實現聯合政府,而且內戰將是不可避免的。”馬歇爾當即問周恩來:“你以為誰是美國駐華大使最合適的人選?”周恩來敏捷地答曰:“燕京大學校長約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