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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夫脫談及國民黨失敗的原因時,尖銳地抨擊了蔣介石:“就我所知,國民黨所以失敗,實由於蔣介石二十年的獨裁專制,政治腐敗,人心離散;軍事上指揮錯誤,士無鬥志。這些是主要因素。”
在一九五八年至一九六二年由李宗仁口授、唐德剛筆錄的《李宗仁回憶錄》中,他便這樣論及毛澤東和蔣介石:中共席捲大陸以來,政權已漸穩定。唯中共急於工業化和實現共產社會理想,不無躁進之嫌。然中共十餘年來百廢俱興,建設規模之大與成就之速,皆史無前例。國勢日振,真可說舉世側目。我本人雖失敗去國,而對北平諸領袖的日夜孜孜,終有今日,私心彌覺可喜。
至於臺灣,十餘年來,蔣小朝廷內的一切作風似仍沿襲大陸時代的惡習而無甚改進,且有甚於大陸時代。如此而猶欺人自欺,動輒以“反攻大陸”作宣傳,豈不可笑。一種政治宣傳,如果連自己都欺騙不了,又如何能欺騙世人呢!
李宗仁還回憶起他跟毛澤東最初的交往:
我和毛澤東第一次見面,是在國民黨二中全會的會議席上。他那時任國民黨中央黨部所辦的農民講習所所長,並擔任短時期的國民黨中央宣傳部代理部長。他身材高大,時常穿一件藍布大褂。在會議席上,他雖發言不多,但每逢發言,總是斬釘截鐵、有條不紊,給我印象很深,覺得這位共產黨很不平凡。
一九六三年七月十四日,義大利米蘭《歐洲週報》發表李宗仁對該報女記者奧古斯托·瑪賽麗的談話。他這麼談及蔣介石:
許多年來,蔣一直是中國元首,而現在他的舉動好像他的經驗還沒有一個村長多,他不懂歷史。每年一度他站在金門、馬祖海邊的懸崖上發表演說。他總是重複著同樣一句話:“我們一定要回去。”很難說他本人是否瞭解這一事實,回大陸是不可能的。
李宗仁接著又談到了他自己:
我像蔣介石和國民黨一樣,是一個失敗者。唯一的區別是,我完全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作為個人來說,我自己無關緊要,我不能妨礙中國的前途和她的進步。我由於自己的失敗而感到高興,因為從我的錯誤中一個新中國正在誕生……什麼時候我們曾經有過像我們今天有的這樣一個強大的中國呢?
經過李宗仁的政治秘書程思遠幕後穿梭,多次密訪北京,由周恩來作了安排,這樣一九六五年六月十三日,李宗仁以陪夫人前往瑞士治病的名義,飛往蘇黎世小住。然後悄然前往巴基斯坦卡拉奇,由那裡轉往廣州……
李宗仁的歸來,在中國大陸颳起一陣“李宗仁旋風”。中共各方要人、國民黨各地舊部,紛紛宴請李宗仁夫婦。內中最為有趣的是,末代皇帝溥儀握著他的手說:“歡迎你回到我們偉大祖國懷抱裡來!”末代皇帝和末代總統的相見,一時傳為佳話。
李宗仁於一九六九年一月一日,死於直腸癌,終年七十八歲。
第十二部分:未完的棋曹聚仁穿梭於北京─香港─臺北
就在李宗仁歸來的那些日子裡,一位神秘的人物穿梭於“香港─北京─香港”、“香港─臺北─香港”。此人在一九五八年“八二三”炮轟金門的緊張時刻,肩負臺灣方面的使命出現於北京。毛澤東曾“冷他幾天”。此人便是曹聚仁。
一九五九年十月一日,北京舉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十週年盛大慶典,他也應邀來到北京,下榻於北京崇文門的新僑飯店。國務院給他派了專車,供他使用。
一天清早,曹聚仁尚在睡夢中,忽聞敲門之聲。一開門,門口竟站著十年未曾見面的結髮之妻王春翠。曹聚仁來來去去於香港、北京之間,因負有特殊使命,很少有機會跟妻子王春翠相見。王春翠住在浙江蘭溪縣蔣畈村,交通甚為不便。這一回,曹聚仁從香港乘飛機到達廣州,馬上給王春翠匯去一筆錢,請她來北京相會。果真,妻子趕來了。
幾天後,周恩來宴請曹聚仁,未見王春翠同來。一問,才知道王春翠從鄉間來到大城市,生活不習慣,病了。言談間,曹聚仁說起想把妻子送到南京,和年已九旬的老母住在一起,只是生怕無法報進南京戶口。周恩來當即答應可以遷入。此後,王春翠果真遷往南京安居……這一回,在李宗仁歸來前夕,曹聚仁匆匆趕往北京,為的是報告來自臺北的重要資訊。據他的臺灣朋友告知,將接他去臺北。周恩來向曹聚仁談了中共關於和平解決臺灣問題的有關意見。
在曹聚仁返回香港之後,李宗仁從海外回到北京。人們紛紛從李宗仁談到蔣介石,猜測蔣介石會不會仿效李宗仁。
臺灣果真來人接曹聚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