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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重慶談判期間,在他授意張治中致胡宗南密電中,和盤托出他的本意。此電當即被中共透過秘密途徑所獲,馬上電告延安:“目前與奸黨談判,乃系窺測其要求與目的,以拖延時間,緩和國際視線,俾國軍抓緊時機。迅速收復淪陷區中心城市。待國軍控制所有戰略據點、交通線,將寇軍完全受降後,再以有利之優越軍事形勢與奸黨作具體談判。如彼不能在軍令政令統一原則下屈服,以土匪清剿之。”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中共代表團關於張治中向胡宗南傳達秘示致中央電。
重慶談判談了四十三天,蔣介石確實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也真巧,重慶談判尚未結束,就在十月八日下午六時,就在張治中為毛澤東即將離渝、為《雙十協定》即將簽字而舉行盛大宴會,在河南太行山麓焦作附近,一架國民黨運輸機迷航,降落在中共控制區內。中共軍隊檢查了飛機。一查,查出了蔣介石的密件!機上載有寫著“閻司令長官密啟”字樣的編號為三二五一的代電一封,是由軍事委員會委員長侍從室二組發出。代電全文:“吉縣第二戰區閻長官勳鑑:茲附發《剿匪手冊》兩冊,請查收。中正。”所附兩冊《剿匪手冊》,也落入中共部隊手中!這一偶然發生的飛機迷航事件,洩露了蔣介石的天機!《剿匪手冊》要剿什麼匪呢?這“匪”,也就是“奸黨”,也就是中共,也就是正在重慶跟蔣介石晤談的毛澤東!一點也不奇怪,這就是蔣介石的“剿撫兼施”的最生動的寫照。
那《剿匪手冊》,送到了毛澤東手中。毛澤東一看,頗為失望,原來這《剿匪手冊》雖是新印的,卻是老版本,他早就“拜讀”過……這《剿匪手冊》,其實就是《剿匪手本》。一九三三年夏日,蔣介石在廬山舉辦軍官訓練團時,那封面上印著《剿匪手本中正手製》的小冊子,被定為訓練團的課本。那時,從繳獲的國民黨軍隊檔案中,毛澤東就讀過這《剿匪手本》。
筆者在南昌江西省檔案館查到了《剿匪手本》原件,並影印了該書。書的《緒言》一開頭就這麼寫道:國家興亡,軍人之責,盜匪不滅,軍人之恥。我革命軍自入贛剿匪以來,至今已時逾三載,官兵死傷者萬餘人,而師長陣亡殉難者且及四人之多。其犧牲之大如此,而所得結果,不唯於匪無損,而且其囂張猖獗有加無已者,何哉?主義不明,而心志不堅之所致也……古云:破山中之盜易,破心中之賊難;吾人如果欲破此江西山中之賊,必須先破吾人怕匪怕死之心賊。苟吾人而能具必死之決心以剿匪,則士卒必能以勿生還之勇氣而盡忠。
蔣介石所謂“江西山中之賊”,指的便是毛澤東,便是中共,便是紅軍。
《剿匪手本》還附錄《赤匪的戰術》,歷數毛澤東的游擊戰術。
蔣介石當年印《剿匪手本》,為的是消滅江西的“赤匪”。如今,十八個春秋飛逝,毛澤東已經成了他談判的對手。蔣介石重印《剿匪手本》,就是為了完成十八年前的未竟之業。其實,蔣介石所定的對中共“剿撫兼施”的方針,更準確地說,是以剿為主,以撫為輔。或者說,撫是為了剿。一句話:剿是目的,撫是手段。剿,也就是滅絕。如《後漢書·朱暉等傳論》中李賢所注:“剿,絕也。”剿共,也就是滅絕中共。對於中共,蔣介石一直是個“剿”字:早在毛澤東上了井岡山,蔣介石就要“剿滅”毛澤東,那時叫“會剿”,即調動湘、贛、閩三省國民黨部隊,會合在一起“剿共”;毛澤東進入瑞金,蔣介石實行“圍剿”,那時調動的國民黨部隊更多,圍而剿之,故曰“圍剿”;毛澤東被迫長征,蔣介石追而剿之,曰“追剿”;毛澤東進入延安,蔣介石依然要進而剿之,曰“進剿”。不論是“會剿”、“圍剿”,還是“追剿”、“進剿”,都是“剿”。蔣介石從一九二七年起,對於中共念念不忘的,便是一個“剿”字!只是日本侵略中國,民族大敵當前,蔣介石不得不聯共抗日。如今,日軍投降,蔣介石又繼續進行他的未竟之業——“剿共”。他記起當年“手製”的《剿匪手本》。就在毛澤東到達重慶的翌日,即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九日,何應欽便下令大量重印,以供再度“剿共”之用。
就在《雙十協定》公佈的翌日,即十月十三日,蔣介石又下達密令:“奸匪若不速予剿除,不僅八年抗戰前功盡棄,且必遭害無窮,使中華民族永無復興之望,我輩將士何以對危難之同胞,更何以對陣亡之將士。”“遵照……所訂剿匪手本,督勵所屬,努力進剿,迅速完成任務,其建功於國家者必膺懋賞,其遲滯貽誤者當必執法以繩。”不過,如今中共已不那麼好“剿”了。中共在抗日戰爭中大發展,已不是井岡山時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