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向暉又密告延安,此時胡宗南的作戰方式是:“採取‘蛇蛻皮’、‘方陣式’進軍方法,派前衛佔領陣地,依次掩護本隊前進,前尾相顧,左右相連,走山不走川,遇小股敵人即行殲滅,遇大股敵人可先繞道,吸引於延安附近圍殲。”如此這般,毛澤東對胡宗南的動向,可謂一清二楚。面對胡宗南南、西、北三路大軍的進攻,毛澤東用了林沖的戰略,避其鋒芒,讓他一步。根據“存人失地,地終可得”的原則,毛澤東作出重要決策:放棄延安!三月十九日清晨,胡宗南部隊攻入延安時,延安已是一座空城。胡宗南興高采烈地給蔣介石發去“光復中共赤都”報捷電報:“我軍經七晝夜的激戰,第一旅終於十九日晨佔領延安,是役俘虜五萬餘,繳獲武器彈藥無數,正在清查中。”胡宗南的電報所稱“七晝夜的激戰”、“俘虜五萬餘”,乃系虛構。因為毛澤東讓他一步,早已作撤離延安的準備,胡宗南一路順風,並無“激戰”,也無大批俘虜。接到胡宗南的電報,蔣介石自然比胡宗南更為興高采烈。蔣介石在翌日晨,釋出嘉獎電:宗南老弟:將士用命,一舉而攻克延安,功在黨國,雪我十餘年來積憤,殊堪嘉尚,希即傳諭嘉獎,並將此役出力官兵報核、以憑獎敘。戡亂救國大業仍極艱鉅,望弟勉旃。中正蔣介石的“雪我十餘年來積憤”一句,道出了他內心的真話!
第九部分:國共決戰毛澤東笑謂胡宗南“騎虎難下”
南京一片歡騰。《中央日報》以頭版頭條報道“國軍收復延安”的訊息,並發表社論《國軍解放延安》。街頭掛起青天白日滿地紅之旗,貼著“慶祝解放延安”、“慶祝陝北大捷”大標語,鞭炮聲此起彼伏……此處頗有意思的是國民黨也用“解放”一詞。“解放”一詞,其實古已有之,《三國志·魏志·趙儼傳》中,便有:“儼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蔣介石的“解放”,是指從中共手中奪回之意。毛澤東更為常用“解放”一詞,則是指從蔣介石手中“解”而“放”之。中共中央的機關報,那時叫《解放日報》;理論刊物叫《解放》週刊。國共決裂之後,中共軍隊不再稱“八路軍”、“新四軍”,而是改稱“中國人民解放軍”……就在“國軍解放延安”的一片歡呼聲中,陳誠在二十日舉行記者招待會,聲稱:“餘曾有言,如果真正作戰,只需三個月即可擊破共軍主力,但過去是因和談關係,國軍多是捱打。”陳誠還說,今後“非至共軍全部解除武裝不止”。三月二十一日,蔣介石又致電胡宗南,把“雪我十餘年來積憤”,延伸為“雪二十一年之恥辱”,把賬算到了一九二六年!蔣介石的電報稱:“延安如期收復,為黨為國雪二十一年之恥辱,得以略慰矣。吾弟苦心努力,赤忱忠勇,天自有以報之也。時閱捷報,無任欣慰。各官兵之有功及死傷者應速詳報。至對延安秩序,應速圖恢復,特別注意其原有殘餘及來歸民眾與俘虜之組訓慰藉,能使之對共匪壓迫欺騙之禽獸行為,盡情暴露與徹底覺悟。十月後,中外記者必來延安參觀,屆時使之有所表現,總使共匪之虛偽宣傳完全暴露也。最好對其所有制度,地方組織,暫維其舊,而使就地民眾能自動革除,故於民眾之救護與領導,必須盡其全力,俾其領略中央實為其解放之救星也。”據熊向暉回憶,胡宗南進入延安,他陪同“參觀”。在棗園,胡宗南步入毛澤東住過的窯洞,看得很仔細。他居然拉開毛澤東的書桌抽屜,細細檢視。他發覺,抽屜裡有一紙條。拿起一看,上面寫著:“胡宗南到延安,勢成騎虎。進又不能進,退又不能退。奈何!奈何!”胡宗南看畢,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據熊向暉在胡宗南身邊多年觀察:“合乎他心意的,他哈哈大笑;道出他心病的,他也哈哈大笑。”毛澤東的“勢成騎虎”這句話,正是一語道破了胡宗南的心病。確實,胡宗南在攻佔延安之後,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地步。毛澤東對付胡宗南,採用了“蘑菇”戰術。如他所言:“如不使敵十分疲勞和完全餓飯,是不能最後獲勝的。這種辦法叫‘蘑菇’戰術,將敵磨得精疲力竭,然後消滅之。”《毛澤東選集》,第四卷,一二二二至一二二三頁,人民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
毛澤東在山險路艱的陝北,跟胡宗南“蘑菇”,把胡宗南部隊磨得又累又餓。胡宗南生怕毛澤東有詐,“每次進攻,全軍輕裝,攜帶乾糧,布成橫直三四十里的方陣,只走山頂,不走大路,天天行軍,夜夜露營,每日前進二三十里”《戰局的轉折點》,新華社一九四七年四月十八日社論,《中共中央檔案選集》,第十六卷,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一九九一年版。
據云,這是“國防部指導下的新戰術”。
儘管胡宗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