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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抗。蔣、汪攜手,返回南京。一九三二年一月二十八日,汪精衛接替孫科,出任國民政府行政院院長,主持政府工作;三月六日,蔣介石復出,擔任軍事委員會委員長兼軍事參謀部參謀長,掌握軍權。從此,人們對蔣介石改稱“蔣委員長”。從此,國民黨形成了維持多年的“蔣汪體制”,形成了“蔣主軍、汪主政,蔣、汪共同主黨”的格局。胡漢民則在兩廣主持國民黨西南執行部,跟蔣、汪保持半獨立的狀態,但畢竟在中央失去了地盤。在蔣、汪之間,蔣掌兵權,實力勝於汪……
在中共黨內,鬥爭也頗激烈:連任五屆總書記的陳獨秀,因右傾機會主義錯誤,於一九二七年七月十二日下臺;取而代之的瞿秋白,又因“左”傾盲動錯誤而下臺;接替瞿秋白的李立三,犯了“左”傾冒險錯誤而遭批判;一九三一年一月七日,在中共六屆四中全會上,由於共產國際代表米夫的支援,他的得意門生王明掌握中共中央領導權,又開始實行“左”傾教條主義……這一右三“左”,折騰著中共,走馬燈似的改換著領袖,從陳獨秀、瞿秋白、向忠發、李立三、王明到博古……一九三三年二月二十八日,蔣介石發表了《告共黨書》,以譏誚的口吻,論及了中共的黨內鬥爭:“中國自有共產黨以來,沒有一時一刻不在錯誤路線當中。“十五年、十六年(引者注:此處指民國紀元,即一九二六、一九二七年。下同,
不另注)有陳獨秀機會主義的錯誤;十六年、十七年又有瞿秋白盲動主義的錯誤;十八年六次大會(引者注:指中共“六大”)又發生了農民問題及職工運動的錯誤;至於所謂立三路線的破產,鄧中夏退卻路線的荒謬,都是你們自己所宣告的。以此推論,你們便再若干年,也無非是一個錯誤的環境,這種鐵的事實是在雄辯著共產主義不能施行於中國,即共產黨不能存在於中國。”“無論你是什麼策略,什麼路線,左的,右的,折中的,總之是此路不通,遲早要壽終正寢……”《蔣介石先生告共黨書》,載中統局內部編印的《轉變》一書,二九九至三○○頁,一九三三年十二月版。
蔣介石說這番話時,中共確實正處於領袖危機之中——由於中共那時沒有一個能夠穩穩地掌舵的領袖,這使中共連連失誤。然而,在蔣介石說那番話的一年多之後——一九三五年一月,中共在貴州遵義召開政治局擴大會議,毛澤東脫穎而出,成為中共舵手。從此,中共形成“毛張體制”。張,即張聞天,當時用“洛甫”之名,擔任中共中央總負責,而毛澤東在遵義會議上被增選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掌軍權,成為中共實際上的領袖。毛澤東也走過了曲折的時浮時沉的政治道路:他上了井岡山之後,與朱德會師,成立“中國工農革命軍第四軍”,朱德為軍長,他為黨代表。這樣,他的最初的稱呼曰“毛黨代表”。一九三○年八月,“中國工農紅軍第一方面軍”成立,朱德為總司令,毛澤東為總政治委員。這樣,人稱“毛委員”。一九三一年十一月七日,“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成立,毛澤東出任臨時中央政府主席。從此,對毛澤東的習慣稱呼便叫“毛主席”。不過,在中共黨內,毛澤東歷受打擊,他又幾番病重,以致一度誤傳他病逝,共產國際還為他發了訃告!毛澤東在中共黨內遭到批判,被戴上三頂帽子:一曰“槍桿子主義”;二曰“一貫機會主義”;三曰“狹隘經驗論”。
那時,中共受共產國際領導,毛澤東未曾在蘇聯受訓,得不到共產國際信任,遭到以王明、博古為首的從蘇聯歸來的“二十八個半布林什維克”的排斥。然而,毛澤東畢竟在錯綜複雜的黨內鬥爭中,顯示了他的睿智和才華。特別是處在當時殘酷的戰爭環境中,誰能領導部隊打勝仗,誰就會在黨內、軍隊享有威信。如果說蔣介石還算在日本振武學校念過一點軍事的話,毛澤東則連這麼點“資本”都沒有。詩人氣質的他,原本書生一個,寫文章是他看家本事,打仗則純屬外行。奇怪的是,此人“從戰爭中學習戰爭”,居然從中諳熟韜略。雖說也曾打過幾回敗仗,但他十有七八能克敵制勝。就連蔣介石坐鎮指揮,也多次敗在這位“筆桿子”手下……如此這般,當中共中央總負責博古和共產國際軍事顧問李德連連指揮失誤,幾乎斷送了紅軍之際,毛澤東在黨內、軍內呼聲甚高,也就順理成章,終於在遵義會議上確立了“毛張體制”。
從此,“毛張體制”的中共與“蔣汪體制”的國民黨相對抗,實際上,也就開始了以毛澤東和蔣介石為棋手(即“旗手”)的兩黨對抗的“棋賽”……雖說在此之前,蔣介石跟毛澤東有過幾番較量。那時,蔣介石似乎對井岡山上的朱毛紅軍不屑一顧,稱之“朱毛股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