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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地方的人?”
威說:“我跟這三個地方都不搭界,我是大連人。”
菊美說:“你爸是北京人,你爺爺奶奶是廣州人,你怎麼成大連人了?”
威說:“我從小跟我媽一起長大的,我媽在大連工作,我爸是我去北京上大學時才認的,以前我不認識我爸,當然他也不認識我。”
菊美說:“你沒事幹,拿自己的老爸開涮啊。”
“事實就是這樣,我是我媽跟我爸‘一夜情’的產物。當年我媽從廣州軍區總院轉業,回家鄉嫁了人,生下我,大家也沒啥懷疑,那一年我出了車禍要輸血,我原來的爸爸自告奮勇一馬當先,誰知醫生驗血後說,我跟他的血型不配,一個美滿的家庭就這樣解體了。接著是爸爸跟媽媽離婚,然後是媽媽帶我去北京認了個高官做爸爸,再後是,爺爺奶奶從廣州趕來大連認孫子,那驚喜的樣子,好像他們成了孫子而我是爺爺奶奶似的。”
菊美說:“你那高官爸爸,年輕時肯定很風流,所以才有了你這麼個寶貝兒子。”
“我爸是既風流又專一,風流是逢場作戲,專一是對自己心愛的女人。”
“誰是你爸心愛的女人啊?”
“不知道,聽我媽說是個蘇州女人。”
“什麼樣的蘇州女人能讓你爸一心一意地愛她呢?”
“聽我媽說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吧。”
“蘇州有這樣的美人嗎?”
“有啊,你不就是嘛。”
菊美說:“你真能侃,你來逗我玩哩。”
威就用雪村的調子唱俺們東北人,都是活雷鋒,菊美笑倒在沙發上。
偉出院的那一天,菊美又給威打電話。威從湖濱別墅把不吃不喝要昇仙的菊美,帶到新區花園賓館的印度餐廳。
領位的侍者很有眼力,搶身向前為淚美人拉開彩色圈椅,把雪白的餐巾鋪在她的腿上;對威,則完全採取放任自流的政策。
威讓菊美點菜,菊美說就是龍肝鳳膽她也沒胃口。
威說你是個傻大冒,只有吃飽吃好養足精神,才能跟他鬥爭到底。你餓得小臉尖尖的黃黃的像窮山溝進城的打工妹,他卻在那兒蛋白質維生素卡路里沒心沒肺地一個勁往胃裡死塞,你想想你吃不吃虧?
菊美說你點吧。
威得令點菜,主菜點的馬來可巴雞與素咖哩,配菜是蔬菜沙拉。
印度大廚真是厲害,把細嫩多汁的肉雞烤出盛大羊肉味來,配上淡綠色的薄荷香草醬,色香味讓人看一眼就滿口生津,垂涎欲滴。咖哩點的是青豆小蘑菇,又嫩又有嚼頭,加上清爽宜口的生菜,就著香米炒飯印度奶茶,簡直美不勝收。
菊美開始只捧著冰水發呆,但架不住威對美食嘆息般的誇讚以及侍者連珠的發問:“youdon‘tlikeit﹖”
菊美出於禮貌只好強顏歡笑地吃幾口,一吃便不可停止。印度侍者比機警的獵犬還要靈活,只要她的盤子出現空隙,他們便扭動著肥大的屁股儀態萬方地挪步前來,用主盤中的菜淅淅瀝瀝地彌補空白,唸唸有詞道:“Alittleagain�”
菊美一邊大享美味,一邊憤怒地問威:“填鴨是不是這樣子的?”
威對她說:“你可以吃得慢一些,說的多一些。他們就不會給你加菜啦。”
威的經驗是,對於受了情傷的女人,你必須先餵飽她的胃,她的神經才有可能強壯一點;再開啟她的話匣子,她的心情才有可能輕鬆一點。
菊美開始說話。聲情並茂地控訴偉的劣行:剛出醫院就飛去桂林參加訂貨會,賺了工作狂的美名,卻留下她繼續獨守空房。
威勸她:“男人有時也很脆弱,給他一點時間吧,也許他有他的難處。”
菊美的淚止不住又流下來:“就是傷心,他把我當成什麼了!”
“再來一塊雞?”邀請才出口,長滿淺汗毛的印度手便伸過來幫忙。
後來,節奏變得十分和諧。他們吃得很慢,說的極多。菊美回憶了偉的種種惡習,又談起了他曾經的好處,比如半夜裡幫她去拖車,比如與她一道在高速公路上飈車將生死置之度外……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低了許多,漸漸面色就雲開日出了。
從餐廳裡出來,菊美神采飛揚地哼唱道:“生活中邂逅的事情是誰也說不定……”
威在心裡感嘆,真是個沒心沒肺的新新人類。
半個月後,菊美再一次打電話給威,菊美說,她只想和偉平靜地分手,說完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