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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幷州刺史。其冬,光又率步騎五萬於玉壁築華谷、龍門二城,與憲、顯敬等相持,憲等不敢動。光乃進圍定陽,仍築南汾城。置州以逼之,夷夏萬餘戶並來內附。
二年,率眾築平隴、衛壁、統戎等鎮戍十有三所。周柱國枹罕公普屯威、柱國韋孝寬等步騎萬餘,來逼平隴,與光戰於汾水之北,光大破之,俘斬千計。又封中山郡公,增邑一千戶。軍還,詔復令率步騎五萬出平陽道,攻姚襄、白亭城戍,皆克之,獲其城主儀同、大都督等九人,捕虜數千人。又別封長樂郡公。是月,周遣其柱國紇幹廣略圍宜陽。光率步騎五萬赴之,大戰於城下,乃取周建安等四戍,捕虜千餘人而還。軍未至鄴,敕令便放兵散。光以為軍人多有勳功,未得慰勞,若即便散,恩澤不施,乃密通表請使宣旨,軍仍且進。朝廷發使遲留,軍還,將至紫陌,光仍駐營待使。帝聞光軍營已逼,心甚惡之,急令舍人追光入見,然後宣勞散兵。拜光左丞相,又別封清河郡公。
光入,常在朝堂垂簾而坐。祖珽不知,乘馬過其前。光怒,謂人曰:“此人乃敢爾!”後珽在內省,言聲高慢,光適過,聞之,又怒。珽知光忿,而賂光從奴而問之曰:“相王瞋孝徵耶?”曰:“自公用事,相王每夜抱膝嘆曰:‘盲人入,國必破矣!’”穆提婆求娶光庶女,不許。帝賜提婆晉陽之田,光言於朝曰:“此田神武帝以來常種禾,飼馬數千匹,以擬寇難,今賜提婆,無乃闕軍務也?”由是祖、穆積怨。
周將軍韋孝寬忌光英勇,乃作謠言,令間諜漏其文於鄴,曰“百升飛上天,明月照長安”,又曰“高山不推自崩,槲樹不扶自豎”。祖珽因續之曰:“盲眼老公背上下大斧,饒舌老母不得語。”令小兒歌之於路。提婆聞之,以告其母令萱。萱以饒舌斥己也,盲老公謂珽也,遂相與協謀,以謠言啟帝曰:“斛律累世大將,明月聲震關西,豐樂威行突厥,女為皇后,男尚公主,謠言甚可畏也。”帝以問韓長鸞,鸞以為不可,事寢。祖珽又見帝請間,唯何洪珍在側。帝曰:“前得公啟,即欲施行,長鸞以為無此理。”珽未對,洪珍進曰:“若本無意則可,既有此意而不決行,萬一洩露如何?”帝曰:“洪珍言是也。”猶豫未決。會丞相府佐封士讓密啟雲:“光前西討還,敕令放兵散,光令軍逼帝京,將行不軌,事不果而止。家藏弩甲,奴僮千數,每遣使豐樂、武都處,陰謀往來。若不早圖,恐事不可測。”啟雲“軍逼帝京”,會帝前所疑意,謂何洪珍雲:“人心亦大聖,我前疑其欲反,果然。”帝性至怯懦,恐即變發,令洪珍馳召祖珽告之。又恐追光不從命。珽因雲:“正爾召之,恐疑不肯入。宜遣使賜其一駿馬,語云‘明日將往東山遊觀,王可乘此馬同行’,光必來奉謝,因引入執之。”帝如其言。頃之,光至,引入涼風堂,劉桃枝自後拉而殺之,時年五十八。於是下詔稱光謀反,今已伏法,其餘家口並不須問。尋而發詔,盡滅其族。
光性少言剛急,嚴於御下,治兵督眾,唯仗威刑。版築之役,鞭撻人士,頗稱其暴。自結髮從戎,未嘗失律,深為鄰敵所懾憚。罪既不彰,一旦屠滅,朝野痛惜之。周武帝聞光死,大喜,赦其境內。後入鄴,追贈上柱國、崇國公。指詔書曰:“此人若在,朕豈能至鄴!”
光有四子。長子武都,歷位特進、太子太保、開府儀同三司、梁兗二州刺史。所在並無政績,唯事聚斂,侵漁百姓。光死,遣使於州斬之。次須達,中護軍、開府儀同三司,先光卒。次世雄,開府儀同三司。次恆伽,假儀同三司。並賜死。光小子鍾,年數歲,獲免。周朝襲封崇國公。隋開皇中卒於驃騎將軍。
羨,字豐樂,少有機警,尤善射藝,高祖見而稱之。世宗擢為開府參軍事。遷徵虜將軍、中散大夫,加安西將軍,進封大夏縣子,除通州刺史。顯祖受禮,進號徵西,別封顯親縣伯。河清三年,轉使持節,都督幽、安、平、南、北營、東燕六州諸軍事,幽州刺史。其年秋,突厥眾十餘萬來寇州境,羨總率諸將御之。突厥望見軍威甚整,遂不敢戰,即遣使求款。慮其有詐,且喻之曰:“爾輩此行,本非朝貢,見機始變,未是宿心。若有實誠,宜速歸巢穴,別遣使來。”於是退走。天統元年夏五月,突厥木汗遣使請朝獻,羨始以聞,自是朝貢歲時不絕,羨有力焉。詔加行臺僕射。羨以北虜屢犯邊,須備不虞,自庫堆戍東拒於海,隨山屈曲二千餘里,其間二百里中凡有險要,或斬山築城,或斷谷起障,並置立戍邏五十餘所。又導高梁水北合易京,東會於潞,因以灌田。邊儲歲積,轉漕用省,公私獲利焉。其年六月,丁父憂去官,與兄光並被起復任,還鎮燕薊。三年,加位特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