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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王神情立刻肅穆起來:“眼下該做的就是叫李時珍他們想盡一切辦法治好皇上的病!身為兒臣,我不能謀劃任何覬覦接位的事。張師傅,你們都不能有這樣的想法。”
張居正的神情比裕王更加肅穆:“王爺,和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比,和大明朝的天下蒼生比,孰與輕重!”
裕王慢慢望向了他:“你到底要說什麼?”
張居正:“比方說跟蒙古俺答的和議,他們身處荒漠要的就是我大明的棉布。今年的和議靠著高翰文他們送來的十萬匹棉布總算談成了。可明年的十萬匹棉布在哪裡?後年的,再後年的在哪裡?明年沒有,戰事又起;年年沒有,戰事便永無寧日。我剛才說的改制還需假以時日,可江南棉田賦稅的改制已刻不容緩。王爺,這能夠不謀劃嗎?”
裕王昕進去了,可也更黯然了:“可現在也不能跟皇上說。我更不能寄望於早日接位來推行這些方略。”
張居正:“臣沒有叫王爺有這些想法,臣只提醒王爺為推行這些方略做好準備。”
裕王:“什麼準備?怎麼準備?”
張居正:“臣只說一件。王爺眼下可做的,就是力勸皇上留住一個人的性命,將來到江南改制,非此人不可。”
裕王也是心裡明白的人,立刻想到了:“你是說海瑞?”
張居正:“王爺聖明。將來要在淞江一帶繼續擴種棉田,讓那些官紳大戶一體納稅,最要緊的一條便是要官紳將兼併的田土退還百姓。以一人敵萬人,大明朝只有一個海瑞!”
謀國之深如此,裕王終於體會了張居正的苦心,可立刻又起了疑惑:“秋決皇上不是已經赦免了海瑞嗎?”
“王爺。”張居正一定要讓他明白,“皇上現在是病人,而且病症多因丹藥而起,喜怒無常,雨露雷霆往往在一瞬之間。今日皇上可以不殺海瑞,明日皇上就可能突然殺了海瑞。王爺必須要讓皇上明白,留下海瑞,就是為列祖列宗的江山社稷留下了國之利器。”
裕王更在深想了,望向張居正:“你剛才說將來到江南去改制非海瑞不可,可改制第一個傷及的便是徐閣老一家。徐閣老為救海瑞也是費盡了苦心,真讓海瑞去了,如何面對閣老?”
張居正:“王爺想得深。江南改制既然勢在必行,傷及徐家便在所難免。徐閣老有大功勞於社稷,有大德望於朝野,任何人去要麼是無法推行新政,要麼是置閣老於絕境。只有海瑞去了,才能既推行新政,又能妥善關顧閣老。王爺,為了徐閣老,也必須保住海瑞!”
裕王終於心血潮湧了:“替我擬一個奏本,我明天就去見父皇。受呵斥,被罷黜。我也認了。”
張居正和高翰文交流了一個眼神,接著轉對裕王:“臣等已經替王爺做了準備,王爺此去絕不會引起皇上不快。墨卿,將你們帶來的那個東西稟告王爺吧。”
裕王望向了高翰文。
高翰文:“也是天意。就在我們動身來京師前,有人在太湖撈上來一隻漢文帝時期放生的神龜,甲背上還刻著漢文帝的年號。我們這次給王爺帶來了。王爺明天只要以敬獻祥瑞的名義,帶上世子去見皇上,一切事情便都好陳奏。”
“真有這樣的東西?”裕王聽到這裡不勝驚疑,“那該有多少年了?弄虛作假裝神弄鬼的東西我可絕不會呈獻給皇上。”
高翰文答道:“千真萬確!這隻神龜是漢文帝后元初年放生的,距今已一千七百三十年。現就供在王爺府寢宮的後院,王爺可以親自去驗看。”
玉熙宮精舍
滿滿的一碗湯藥,黃錦雙手捧著,為了不讓湯藥漾出來,他那隻跛腳便走得更小心了,慢慢捧到床邊,又慢慢遞到靠在床頭的嘉靖嘴邊,嘉靖湊過去先喝了一大口,接著伸出兩隻乾柴般的手接過藥碗,深吸了一口氣,竟一口將那一大碗藥喝了。
黃錦紅著眼,接過藥碗,連忙從床邊的几上拿起那塊溼棉巾替嘉靖揩了嘴揩了鬍鬚。
“扶朕起來,替朕梳洗。”嘉靖望著黃錦。
“主子。”黃錦苦望著他,“見自己的兒子孫子,也不是外人,就在床上躺著吧。”
“他們就是你們將來的主子,朕得給他們一個好的模樣。找一找,幫朕把那套朝服找出來。”嘉靖深望著黃錦。
“是呢。奴才明白呢。”黃錦聲音喑嚥了。說著背過身去,揩了揩眼淚,踱著腳走到牆邊那幾只大衣櫃旁,想了想,揭開了最裡邊的櫃蓋,拿開了一塊明黃色的緞錦,見到了擺在最底層那頂皇冠和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