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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生的角度看,這種安排比惠顧開價10美元的娼妓要可取些,因為那些娼妓已經使得凱西兵營內的性病發病率居高不下,一些單位若把復發病率計算在內,人員的性病發病率超過100%。
東豆川只有一個行業,那就是為駐該地的美陸軍部隊服務。在美國國內,當時正是時興埃弗羅髮式和觀看《謝弗》和《超級弗萊》那些關於黑人受剝削的影片的年代。在美軍部隊裡,黑人士兵不允許留地道的埃弗羅髮式。但在業餘時間,他們便身著各種超級弗萊式時髦服裝招搖過市,如3英寸厚的高跟鞋,古怪的套裝和斗篷等。這些奇裝異服在東豆川,裁縫鋪只要20美元手工,一夜之間便能加工出來。白人士兵業餘時間的時髦裝則是牛仔帽、新潮皮靴和工裝布襯衣。他們還想盡辦法蓄長髮。
我第一次到東豆川去時,發現那些街頭藝術家似乎總想搶我的錢夾子。最後我才弄明白他們用洋徑浜英語所說的意思,他們想看看我家裡人的照片。我拿出小女兒安妮的照片。只用了20分鐘,一位畫家便為我女兒畫了一幅油畫,開價20美元。但他所畫的好像是我的朝鮮女兒,因為不論這些畫家畫的是誰,總帶著東方人的特徵。東豆川的畫家最愛為美軍白人士兵畫的是搖滾樂歌星埃爾維斯·普萊斯利,他的各種姿勢被畫在尺寸大小不一的絲絨布上。真不知道有多少美國家庭的起居室裡裝飾著長著一雙杏仁眼的“貓王”畫像。儲存這些畫像的人也該是大腹便便50多歲年紀的人了。
東豆川有許多條街全是出售黃銅器的商店。只要是黃銅能夠敲打成形的器具,如蠟燭臺、菸灰缸、盤子、牌匾等器物,這裡應有盡有。不久我便弄清了這些黃銅的來源。那年秋天,我們進行夜間實彈射擊演習。我們先是用炮火轟擊一座小山坡,然後步兵衝上去後再用輕武器射擊。最後,一發紅色多星訊號彈升空表示“射擊停止”。剎那間,山坡上閃亮起無數光點。“怎麼回事?”我問。“是朝鮮人。”我的副手告訴我。模糊的身影一個個從黑糊糊的土洞和壕溝裡爬出來,徑直奔向射擊場。他們帶著手電筒,有的甚至端著蠟燭。剛打過的子彈殼、炮彈和黃銅藥筒還熱得燙手,但他們迫不及待地便開始了搜尋。一些人事先就躲藏在彈著區內的洞穴裡,這時便搶了先。這便是東豆川的商店裡所見黃銅的來源。
我們營第二次進行這樣的夜間演習之後,我不得不派副營長第二天到附近的村裡去,告訴村長他們村裡有一個人在射擊場被意外地打死了。村長若無其事地點點頭。村民們窮得要命,為了生計,他們甘願冒性命危險。
“大家都明白,如果踢足球,場上只有22個人。打棒球,要有9個人再加上一個跑壘的。打籃球,要10個人。”埃默森將軍在秋天的一個上午又把我們召集到一起,我真看不出這次指揮官例會的議題是什麼。他接著說:“但是我們師裡有1。8萬人,我們要讓他們都有上場表現的機會,讓他們感覺到自己是勝利者。熱愛生活!”他的解決辦法是,搞“戰鬥式體育活動”。
神槍手進一步做了解釋。可以先從戰鬥式足球開始。上場的不再是11人組成的常規的球隊,而是讓整建制單位上:一排對二排,也許場上同時會有80個人。還是在普通足球場上玩,目標是把球弄到對方球門裡。怎麼弄?怎麼弄都行,將軍解釋說。帶球跑,扔球,用腳踢,傳球。為了玩得更活躍,可同時玩兩個足球。什麼規則?沒有規則。可以剷球,阻擋,從後邊拉人,什麼都行。有裁判員嗎?沒有規則,也就不需要裁判員了。也沒有罰球。
“戰鬥式足球”一開展起來,師醫院的醫生們就鬧起來了。骨科病人多得治不完,有的傷勢嚴重。醫生們還威脅說要向上級反映神槍手的這種做法。我們制定了最起碼的規則,設立了裁判員,至少當兩個球同時出界時由他叫停。場上只許穿球鞋,換下了戰鬥靴,禁止踢人、從後面拉人或用拳頭打人。部隊很喜歡“戰鬥式足球”,至少對於觀眾來說是如此,神槍手埃默森更是樂此不疲。
每一支優秀的部隊之所以優秀,每一個成功的企業之所以成功,我敢說其原因是其內部一定存在著不同的領導風格。如果第一把手不具備所有這些素質,他周圍的人必須加以彌補。如果第一把手有遠見卓識但僅此而已,他就需要一個手持鞭子能貫徹他的意圖的人。如果一個單位有了遠見卓識和手持鞭子者,那麼還需要一個“牧師”式的人物來軟化其他人的要求。在我們第二師,這個牧師式的角色就是由副師長H·布魯克斯准將來扮演的。他是我的直接上級中唯一的黑人。每當神槍手假戲真做,暴跳如雷,要求刻薄,固執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