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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代遷之人,多不沾預。及六鎮、隴西二方起逆,領軍元叉欲用代來寒人為傳詔,以慰悅之,而牧守子孫投狀求者百餘人。叉因奏立勳附隊,令各依資出身。自是北人,悉被收敘。偉遂奏記,贊叉德美。叉素不識偉,訪侍中安豐王延明、黃門郎元順,順等因是稱薦之。叉令僕射元欽引偉兼尚書二千石郎,後正名士郎,修起居注。僕射元順領選,表薦為諫議大夫。
爾朱榮之害朝士,偉時守直,故免禍。及孝莊入宮,仍除偉給事黃門侍郎。先是偉與儀曹郎袁升、屯田郎李延考、外兵郎李奐、三公郎王延業方駕而行,偉少居後。路逢一尼,望之嘆曰:“此輩緣業,同日而死。”謂偉曰:“君方近天子,當作好官。”而升等四人皆於河陰遇害,果如其言。
俄領著作郎,節閔帝立,除秘書監,仍著作。初,爾朱兆入洛,官守奔散,國史典書高法顯密埋史書,故不遺落。偉自以為功,訴求爵賞。偉挾附世隆,遂封東阿縣伯,而法顯止獲男爵。偉尋進侍中。孝靜初,除衛大將軍,中書令,監起居。後以本官復領著作,卒官。贈驃騎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都督、幽州刺史,諡曰文貞公。
國史自鄧彥海、崔深、崔浩、高允、李彪、崔光以還,諸人相繼撰錄。綦俊及偉等諂悅上黨王天穆及爾朱世隆,以為國書正應代人修緝,不宜委之餘人,是以綦、偉等更主大籍。守舊而已,初無述著,故自崔鴻死後,迄終偉身,二十許載,時事蕩然,萬不記一。後人執筆,無所憑據,史之遺闕,偉之由也。外示沈厚,內實矯競。與綦俊少甚相得,晚以名位之間,遂若水火。與宇文忠之之徒代人為黨,時賢畏惡之。而愛尚文史,老而彌篤。偉弟少亡,偉撫寡訓孤,同居二十餘載,恩義甚篤。不營產業,身亡之後,賣宅營葬,妻女不免飄泊,士友嘆愍之。長子昂襲爵。
宇文忠之,河南洛陽人也。其先南單于之遠屬,世據東部,後居代都。父侃,卒於書侍御史。忠之涉獵文史,頗有筆札,釋褐太學博士。天平初,除中書侍郎。裴伯茂與之同省,常侮忽之,以忠之色黑,呼為“黑宇”。後敕修國史。元象初,兼通直散騎常侍,副鄭伯猷,使梁。武定初,為尚書右丞,仍修史。未幾,以事除名。忠之好榮利。自為中書郎六七年矣,遇尚書省選右丞,預選者皆射策,忠之試焉。既獲丞職,大為忻滿,志氣囂然,有驕物之色。識者笑之。既失官爵,怏怏發疾,卒於君山。
費穆,字朗興,代人也。祖於,位商賈二曹令、懷州刺史,賜爵松陽男。父萬襲爵,位梁州鎮將,贈冀州刺史。穆性剛烈,有壯氣,頗涉文史,好尚功名。宣武初,襲爵,稍遷涇州平西府長史。時刺史皇甫集,靈太后之元舅,恃外戚之親,多為非法。穆正色匡諫,集亦憚之。
後蠕蠕主婆羅門自涼州歸降,其部眾因飢侵掠邊邑。詔穆銜旨宣慰,莫不款附。明年復叛,入寇涼州。除穆兼尚書右丞、西北道行臺,仍為別將,往討之。穆至涼州,蠕蠕遁走。穆謂其所部曰:“夷狄獸心,見敵便走,若不令其破膽,終恐疲於奔命。”乃簡練精騎,伏于山谷,使羸劣之眾為外營,以誘之。賊騎覘見,俄而競至,伏兵奔擊,大破之。及六鎮反叛,穆為別將,隸都督李崇北伐。都督崔暹失利,崇將議班師。以朔州是白道之衝,賊之咽喉,若不全,則並、肆危,選將鎮捍,僉議舉穆。崇乃請穆為朔州刺史。尋改雲州刺史。穆招集離散,頗得人心。北境州鎮皆沒,唯穆獨存。久之,援軍不至,穆乃棄城南走,投爾朱榮於秀容。既而詣闕請罪,詔原之。孝昌中,以都督討平二絳反蜀,拜散騎常侍。後妖賊李洪於陽城起逆,連結蠻左,詔穆兼武衛將軍擊破之。
及爾朱榮向洛,靈太后徵穆,令屯小平。榮推奉孝莊,穆遂先降。榮素知穆,見之甚悅。穆潛說榮曰:“公士馬不出萬人,長驅向洛,前無橫陳者。政以推奉主上,順人心故。今以京師之眾,百官之盛,一知公之虛實,必有輕侮之心。若不大作討罰,更樹親黨,公還北之日,恐不得度太行而內難行矣。”榮心然之,於是有河陰之事。天下聞之,莫不切齒。榮入洛,穆為吏部尚書、魯縣侯,進封趙平郡公。為侍中、前鋒大都督,與大將軍元天穆討平邢杲。
時元顥入京師,穆與天穆既平齊地,將擊顥。穆圍武牢,將拔,屬天穆北度,既無後繼,穆遂降顥。顥以河陰酷濫,事起於穆,引入詰讓,殺之。孝莊還宮,贈侍中、司徒公,諡曰武宣。
孟威,字能重,河南洛陽人也。頗有氣尚,尤知北土風俗。歷東宮齊帥、羽林監。後以明解北人語,敕在著作,以備推訪。累遷沃野鎮將。前後頻使遠籓。粗能稱旨。普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