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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嶺在寨中當了十幾天的苦工,一旁的奴隸們皆累得叫苦連天,他胎息二層修為倒是輕輕鬆鬆,只是要裝作又苦又累的樣子。
這些奴隸吃與住皆在山越圍出來的如同羊圈般的地方,屎尿堆成了山,臭不可聞,周圍有十幾個士兵看著,李玄嶺第一天夜裡就恨不得踢去腳上的鐐銬偷偷熘走,只是還等著李景恬的訊息,硬生生地待了十幾天。
這群山越似乎正準備在這處紮在一個大寨子,用來監視與抵擋李家,李玄嶺仔細看了看,趁著出了寨子搬運木料的機會逃脫最為方便,距離寨子裡的那些高手遠著,只要殺了幾個士兵就能逃脫,不虞被寨子裡的幾個高手逮住。
“我一走了之倒是方便,長姐要逃脫卻難得很。”
李景恬這些天頻繁出入營帳,看得李玄嶺心驚膽戰,總是在周圍晃來晃去,尋機能帶出李景恬逃走。
搬著木料在寨子走動,李玄嶺悄悄觀察著四下的佈局,卻聽一旁的兩個山越部巫叨叨著:
“明日便啟程回大厥庭了吧?”
“誰說了不是呢……聽聞大王要在大厥庭建一座大石臺,說是要祭祀諸巫,印證一統北麓的功業…”
“混亂了幾百年了,總算有安生日子過了。”
李玄嶺頓時一駭,心下暗道:
“無論如何也要動手了,明天啟程進了那山越的大城,才真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
將手中的木料輕輕放下,李玄嶺在懷裡的法鑑上一抹,頓時發現了李景恬所在,急匆匆地尋路去了。
鏡中的陸江仙卻一臉怪異,隨著李玄嶺向西不斷走動,一道彷彿血脈相連般的氣息緩緩在遠方浮現。
“怎麼可能?”
陸江仙腦海中一片迷茫,感受著遠方那道宛若黑夜中的火炬般的強大氣息,心中震驚不已。
“籙氣?!”
遠方大山深處正是陸江仙熟悉的籙氣的氣息,那深深的親切感讓他立刻明白,這就是法鑑上敕出去的一枚籙氣。
不是李項平身上那枚灰籙,而是一枚毫光閃閃的黃籙。
籙氣有灰、白、青、黃……正對應修煉境界中的練氣、築基、紫府、金丹……這枚黃籙是法鑑受了金丹期的祭品和香火才能凝結而出。
隨著李玄嶺緩緩移動,陸江仙已經能同那枚籙氣建立聯絡,卻又疑竇叢生地保持著靜默。
“這……”
陸江仙腦海中思索了片刻,緩緩浮現出一個名字。
“仙府傳人李江群!”
隨後這個念頭又迅速被打消,陸江仙腦海中浮現出更多的疑惑。
“李江群看起來不過是紫府修為,當年圍殺時出手也不過是一些三宗七門紫府修士,哪能敕封出一枚黃籙來?這敕封一事可不是說一具金丹期的屍體便可以,須要活祭妖物,需要的香火更是海量。”
陸江仙思來想去想不明白,只是隱隱約約嗅到了一股危險的氣息,心中暗忖道:
“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前往這大厥庭,搞不好蟄伏著什麼妖魔鬼怪,李江群之事正是前車之鑑!針對法鑑的絕不是區區三宗七門,背後應該有更大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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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嶺在帳外來來回回折騰了許久,終於等到了李景恬,他同送水的那奴隸交換了任務,慢吞吞地將水送到那大缸中,掐著時間撞上了李景恬一行人。
李景恬披著獸皮,帶著玉石,輕輕瞄了一眼笨拙地提著水的李玄嶺,卒然開口道:
“慢著。”
身邊的幾個山越部眾頓時諂媚的笑著,聽著李景恬輕聲道:
“算他一個。”
頓時有兩個山越部眾上前將李玄嶺押了下去,李玄嶺低著頭走了一陣,聽這兩人笑道:
“你這生人孩子倒好運,大帥答應賜十個奴隸給這小娘魚,你算是第一個。”
李玄嶺當下明白是李景恬也是尋了法子溝通自己,乖乖地隨他們去了。
簡單沖洗了兩下,李玄嶺便被塞著進了李景恬帳中,山越不講究禮儀,李玄嶺尚且溼漉漉地踩著墊子,環顧四周,只見李景恬一人,便輕輕鬆了口氣。
李景恬放下手中的東西,連忙上前,在他耳邊低語道:
“我打聽到了家主的訊息!”
原來就在這十幾天,李項平竟然硬生生頂著多支追兵往西到了山越腹地,在諸個山越村落間出沒,麾下集結了些加泥奚地盤上走投無路的山越流民,整得那一帶動亂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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