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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出第一枚玉簡,靈識探入其中。
《金芒正鋒訣》
這法訣應是汲家傳承的法訣,多半是託那汲家女帶回,乃是三品正法,同家中的《江河一氣訣》一個級別,取的是金玉礦洞表裡散發的金石銳氣。
“越國只有一個金玉大礦,便在那鏜金門的山門上,這金石銳氣也皆從鏜金門流出。”
李通崖取出洞府中的那枚玉瓶,靈識一掃:
“輝光閃爍,銳利如鋒,就是那金石銳氣了。”
將這兩物收好,李通崖察看起餘下兩枚玉簡。
一枚是《清靈化元訣》,不過是一品的法門,用的是小清靈氣,李通崖搖搖頭將其收起,存備起來。
另一枚則是《今秋煉符小記》,是一位練氣巔峰的修士留下的筆記,記載了諸多基礎符法的精妙運用,作者喚作司伯休,也不知汲家從何處得來。
“司伯休……也不知與司元白是何關係。”
李通崖粗略讀了一遍,便見著篇末這麼寫著:
“符籙之妙要,首推月華元府,其中諸多化符為陣,化籙為氣之術尤為精妙,若是能學成此術……”
“月華元府…籙氣…”
李通崖低低一嘆,早知法鑑多半與月華元府脫不了干係,如今越發確定,心中卻沒有多少欣喜。
“扯上這等因果,也不知是福是禍。”
————
“混賬東西!”
木焦蠻憤怒地一掌擊碎了面前的頭顱,拎起面前的山越部眾,咬牙切齒地怒喝道:
“廢物!這哪裡是李項平?!他是生人,你拿上來個越人腦袋?!”
一拳打得那部眾嘔血不止,木焦蠻雙目通紅,怒不可遏。
那日追逐李通崖不成,回來還讓那生人女子跑了,木焦蠻哪裡還不明白這女子多半是那李家之人,頓時懊悔不已。
“早知道一道巫術叫她迷暈了就好,多事反叫她跑了!”
木焦蠻緩緩坐回位置上,已經無心去想她,他正面對著一件更加麻煩棘手的事——神出鬼沒,無所不在的李項平。
“這鳥貨就像屁股和頭頂都長了眼睛,這鳥貨是一隻餓狼,是一隻沒有花紋的蝗蟲……”
這個叫李項平的生人已經在腹地轉悠了十幾圈了,第一次訊息傳來時,他武裝起一千多人,被毫無懸念地打垮,下一次訊息傳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南邊,帶著人殺掉部落長老分掉了糧食。
駐守的幾個練氣修士被耍的頭暈腦脹,東奔西跑,李項平卻總能在他們到來之前撤離,待到離去再轉進。
木焦蠻失眠了數夜,終於有李項平的腦袋傳到了木焦蠻的軍帳中,木焦蠻大鬆了一口氣,下令李項平已經死了,他卻又在西邊組織起來了流民,甚至敢繼續南下。
木焦蠻連忙調兵毫不猶豫地擊破了他,卻沒有在敵軍中發現任何一個生人的影子,反而每天都有四面八方李項平出沒的訊息傳來,木焦蠻甚至開始懷疑起李項平的修為。
之後的幾天事情越演越烈,每天都有李項平的頭顱送到他帳中,卻都是山越的腦袋,西邊的防線被連續攻擊了十二次,差點讓他逃回東邊,整個北麓山越開始流傳起無所不在的李項平來。
昨夜訊息傳來時,李項平已經打到了大厥庭前,裹挾了近萬的流民,逼迫木焦蠻回援,木焦蠻只要大軍一動,他就可以從容東歸。
“只有大王才能真正擊殺這隻無處不在的蝗蟲!大帥,他不是一個胎息境的修士,他是一隻耳目機敏的餓狼!他是魔鬼,使得流民們著了魔般追隨他……”
麾下的族巫瑟瑟發抖地開口,木焦蠻心中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尚在鏜金門前線的加泥奚一聲不吭,反而使木焦蠻深深地恐懼起來。
“我管他是什麼!”
木焦蠻冷冷地開口:
“要麼他死,要麼我死。”
他連夜打聽到了大巫山中的籙巫所在,奉上了女子和靈物諸多物品,居然有一個籙巫被打動了,說願意出手。
木焦蠻的信被大鷹帶到了前線,又被大鷹帶了回來,加泥奚只回復了他十個字:
“可以,要麼他死,要麼你死。”
木焦蠻手腳發抖地尋來大厥庭內所有的族巫,用大車載著女子和靈物,還有那籙巫要求的俘虜來的李家血脈孩子,全速向巫山前去。
路上居然還有部眾歡天喜地拿著山越的腦袋前邀功,說這就是李項平,氣得木焦蠻差點沒忍住將其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