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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崖服下了那枚玉芽丹,頓覺體內法力湧動,氣海穴中靈氣噴湧,順順利利突破了練氣三層。
相比胎息境的步步關隘,練氣期的修練反而往往一路平坦,一些大宗門甚至主張將練氣分為前中後三個階段,整個煉氣期就像一種修為上的單純累積,所有的阻礙通通化為一道嚴苛的壁壘——練氣化築基
李通崖花了一夜時間突破,又花了兩日鞏固了修為,算算時日,喃喃自語道:
“我已經練氣三層,涇兒多半練氣巔峰了吧,不知築基有幾分把握,傳聞南疆危險,也不知有沒有受傷。”
心中一陣疑慮,李通崖暗忖道:
“一去也好些年了,竟然一封家書也不曾寄回……”
壓下心中的不安,李通崖出眉尺山洞府,尋來李玄宣,低聲道:
“今年的吳柞蟲可曾吐絲?”
“回仲父,吐了三次絲,一共六個絲團。”
李玄宣看上去一夜未睡,忙活著處理李玄鋒獵回來的妖物,衣物上尚帶著點塵土。
“叫人拉線縫出一尺靈布出來。”
李通崖摸著下巴,見李玄宣點頭下去,暗忖道:
“也只有這靈布能隔絕靈識,且取來遮掩一番,好歹不至於讓人記住相貌,可惜存量太低,若是能做成一件斗篷最好不過。”
在架子上取下李尺涇留下的那枚木簡,李通崖已經將其翻來覆去讀了不知道多少遍,將牛皮繩翻的傷痕累累,每次都能驚異於其中巧妙。
《月闕劍弧》李通崖讀了十多年,已經爛熟於心,只是消耗甚大,幾次實戰中未曾用過。
“劍道天賦還真是不能比……”
李通崖苦笑一聲,李家如今幾個小輩皆讀過了《玄水劍訣》與李尺涇寫的《月闕劍弧》,除了自己的長子李玄嶺還算有點天賦,李玄鋒與李玄宣皆是看不進去。
翻看了一陣,李玄宣已經將靈布取上來了,李通崖接過這灰濛濛的紗布,靈識在其上巡梭了一圈,果然透不過去,點點頭收起這紗布,起身出了洞府。
從儲物袋中取出數個裝著療傷丹藥的玉瓶收好,李通崖反手將儲物袋解下交給李玄宣,盧思嗣已經駕著風遙遙地落在山腳下,李通崖騰身而起,悄悄落在他身邊,拱手道:
“盧前輩!”
盧思嗣點頭,兩人未曾廢話,齊齊駕風往東邊去,李通崖不緊不慢地綴在身後,便見盧思嗣一身清氣敦厚,真元相比山越練氣士要明徹得多,心中暗忖:
“盧家修的也是正法,吞的應就是那小清靈氣了。”
李通崖多年前同萬元凱一齊繳納供奉時,曾聽他說盧家的練氣便是用的小清靈氣,如今算是見著了。
兩人駕風行了一陣,華芊山已經遙遙地出現在眼前,盧思嗣勐然拉高飛行高度,左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張符籙出現在掌中。
“休——”
盧思嗣反手一擲,這符籙直直地飛向空中,在上空炸出一朵紅彤彤的大花,便見林中穿梭起一道道身影。
華芊山上的人反應快得很,一道半透明的罩子已經浮現而出,山中已經有兩道身影踏空而起,為首者手持長刀,神色凝重,正是那汲登齊。
“你居然在華芊山?”
盧思嗣面色古怪,手中的玉如意已經飛射而出,口中笑道:
“倒也正好,不必再埋伏你了,安兄,出來吧!”
盧思嗣話音剛落,林中又飛出一人,李通崖微微側目,見那人一臉胡茬,頂著個大光頭,觀起氣勢,也是一身真元流動,乃是練氣中期修為。
“盧思嗣!”
汲登齊冷冷地眯著眼,望了幾人兩息,一刀擊退那玉如意,猝然道:
“鏜金門出了什麼事?”
李通崖看了看臉色難看的汲登齊,彷彿見到了山越驟然襲來那日的自己和冷冷冰冰的“權且忍讓”四字,勐然明白過來:
“正如山越與青池宗約定一般,如今圍攻被放棄的諸家恐怕也在青池宗與鏜金門的許諾之中,汲登齊才會一點訊息都未曾收到……”
見汲登齊與兩人交上了手,李通崖也應約迎上那汲家的練氣。
這人持著一根長棍,面容年輕,看上去不過二十八九歲,一臉緊張與震驚,看得李通崖微微抬手,一道劍氣橫掃便打得他連連後退。
“這孩子天賦不錯,只是一看就是二十多年淨顧著修煉了,施起法都磕磕碰碰。”
李通崖再一劍逼退他,差點將其手中長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