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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望見自己腰間的儲物袋和兩個納氣瓶,李通崖大抵猜出那船伕怎麼知道自己是家族子弟,便取了一寸靈布在納氣瓶上一裹,塞進懷中,這會兒看上去倒像個散修了。
這次李通崖來得早,人流量還算大,一個時辰便將東西差不多售賣完,餘下一兩樣他懶得再等,收了攤取回靈石,支付了十斤靈稻的租費。
“賣了十一枚靈石,也算不錯了。”
花費五枚靈石買了玉芽丹,加上洞府中得來的一枚,李通崖尋思著再過上幾月便可以試一試突破練氣四層。
“這玉芽丹雖然好,丹毒卻不可小覷,還須再等上幾個月,待到體內丹毒自然排除,再來服用。”
李通崖才走了幾步,便見前頭走來一中年女修,胎息五層玉京輪修為,看上去同李通崖差不多年紀,卻恭恭敬敬地拱著手。
“前輩!可還記得我?”
李通崖覺得這人一陣面熟,卻想不起這人名字,只好尷尬地拱手道:
“請問閣下……”
“冠雲峰坊市,青烏弓。”
那中年女修笑吟吟地道,李通崖頓時恍然大悟,他曾在繳納供奉的冠雲峰腳下的坊市為李項平買過一把青烏弓,便是從這人手中買到的,那時這人還是少女,如今已是人過中年了。
“十餘年不見了,道友可還好?”
李通崖心下疑惑這人為何叫住自己,面上還是寒暄著。
那中年女修神色有些複雜,低聲道:
“不過十餘年,前輩已然練氣了……”
“運氣罷了。”
李通崖打了個哈哈,便見那女修正色道:
“妾身林靖易,夫君是練氣修士許陽平。”
“李通崖。”
李通崖頷首示意,便見林靖易低聲道:
“我等手上有一處洞府遺蹟,前輩可感興趣?”
“洞府?”
李通崖微微眯眼,暗忖道:
“哪有這麼好的事!我等不過萍水相逢,本無什麼交情,哪裡是能託付的,這人莫不是來誆殺我……”
“哦?這麼好的事?”
李通崖笑了一聲,林靖易心知他不信,便連忙低聲道:
“我等已經探查過了,是一位至少兩百年以前的築基修士的洞府,我等手上有入那洞府的手段,卻少一位練氣修士……”
李通崖哈哈一笑,反問道:
“莫不是一群胎息境修士破不開洞府陣法,要讓我來帶頭吧。”
言罷靜靜地看著她,已經準備拂袖而去。
“那倒不是。”
林靖易低頭尷尬一笑,回答道:
“我等已經有了兩位練氣,只是距離進入這洞府還差上一分。”
這話一出,李通崖倒是信了幾分,願意同這林靖易坐下來談一談,兩人尋了處竹樓,點了杯清茶,便聽林靖易道:
“我與夫君本在蕈林原一帶活動,前些年鏜金門入寇,那地方沒了人煙,坊市也不開了,好在夫君修成了練氣,我等便往西走到這望月湖上看看。”
“誰知才到西邊,便逢這望月湖大旱,退下去數百里,卻將湖中的一處洞府暴露出來。
“那洞府運轉了數百年,有了些缺漏,這才被我等發現,我等在那地方施了隱匿法術便來尋人手了。”
“嚯。”
李通崖不置可否地點點頭,低聲道:
“為何尋我來。”
“因為閣下修為淺……”
林靖易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
“我夫君不過練氣二層,前幾日尋到的那人也不過練氣三層,我等見怕了各類險惡,皆希望能尋一個修為相近之人……”
“原來如此。”
李通崖飲了口茶,笑道:
“門外便是你夫君麼。”
李通崖早便發現門外等著一人,此時一口道破,林靖易也點點頭,抬頭喚了一聲,門外那人直徑入內,抱拳道:
“在下許陽平,見過通崖兄!”
李通崖見這人面容還算端正,看上去五十餘歲的模樣,也拱手道:
“莫要客氣。”
許陽平連連點頭,笑道:
“我這已經等了數十天,若是通崖兄再不出現,我等便要咬牙去尋一尋周邊的家族了。”
林靖易接過話茬,解釋道:
“那些家族的山門陣法罩得嚴嚴實實,誰知道里頭待著幾個練氣,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