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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苗土在山中轉悠了一天一夜,別說仙家寶貝了,連根毛也沒看到,氣得他坐在大青石上大罵村中那些閒漢:
“一群遭瘟的閒狗,說什麼山上有好寶貝,通通在放屁!”
眼看著山間起了霧,柳苗土打了個寒戰,心中暗暗想道:
“雖說這幾年前這山上的豺狼虎豹就被趕了出去,誰知有沒有漏網之魚!這霧來得邪門,還是先行下山吧……”
柳苗土起身,沿著山路走了將近一個時辰,卻一片白濛濛霧綽綽,不見出口。
“當真邪門了!咋還未下山!”
再望望眼前的大青石,柳苗土背脊一陣發涼,失聲道:
“不可能!”
這明明是之前的他柳苗土坐著的大青石,他沿著山路走了一個時辰,怎麼可能還在原地!
嚇得柳苗土驚慌失措,轉身就跑,大叫著跑了一段路,才停下來喘息,那大青石竟然又到了眼前。
“他孃的……出不去了。”
夜色已至,柳苗土穿得單薄,心情激盪之下又受冷風一吹,就這麼暈了過去。
天矇矇亮,柳苗土這才醒來,渾身發燙,隱隱聽見有呼喊聲,抬頭一望,隱隱約約有個人影坐在不遠處,他才爬起身,便聽見聲高喝:
“誰!”
柳苗土本就迷迷糊糊,頓時膝蓋一軟腳底一滑,整個人咕嚕咕嚕地滾到那人面前。
柳林峰將那人臉一瞧,竟然是自己柳家的街溜子,一下子什麼都懂了,霎時間一股怒氣從心脾直衝天靈蓋,一張臉漲得通紅,大聲喝道:
“你他孃的為何在這兒?!”
柳苗土這麼一喝倒是驚醒了,當下畏畏縮縮地回答道:
“上……上山砍柴。”
“放你孃的屁!”
柳林峰破口大罵,用手指著柳苗土的鼻子,繼續大罵道:
“你他娘上這山怎地不和主家說,這地方也是你能來的?”
這兩句才罵完,柳林峰自己也被驚醒了,一股寒意從脊背上爬上後腦,暗暗思忖道:
“我柳家怎麼出了個這樣的廢物,如今算是倒大黴了,我這外甥兇狠多疑,哪能留他的命在,只是千萬不要殃及我柳家!”
看著面前磕頭如搗蒜的柳苗土,他心中有了計較,柳林峰臉色頓時一變,冷冷地道:
“跟我來,好歹保住你小命!”
柳苗土連忙跟著他進了院中,便見柳林峰拿出一根粗麻繩子,將柳苗土雙手背到身後,捉住他的手就開始束縛。
“族長,你……你這是……”
柳苗土心中沒底,畏畏縮縮地問道。
“帶你去請罪,這樣才有誠意。”
柳林峰一揮手,悄悄往腰間掛了把刀,冷冷地道:
“走!”
“是是是,多謝族長!”
不多時,兩人到了院前,柳林峰指了指路邊的泥地,開口道:
“跪在那。”
言罷便去請李通崖與李項平兩人,進了院中,望這上首的兩人就跪下苦澀道:
“柳氏管束不嚴,還請主家恕罪!”
這一跪嚇得兩人原地跳起,連忙來扶,李通崖沉聲道:
“萬萬不可,何至於此啊!”
柳林峰苦笑著將柳苗土的混賬事說了,李項平聽了只是輕輕道:
“您自己看著處理便好,不必如此大禮。”
“還請跟我來。”
柳林峰搖搖頭回答道,帶著二人到了門前,指了指跪在面前的柳苗土。
那柳苗土見了三人便哭訴起來,不曾想柳林峰一個箭步上前,躬身提臂,對著柳苗土的咽喉就是一刀,柳苗土只吱吱地喚了兩聲,血液如水般從脖頸出射出,他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吐出十幾朵血沫,撲通一聲便倒地不起。
“舅舅還是細心。”
李項平拍了拍手,看著那柳苗土倒下,這對著李通崖笑道:
“挑了一塊泥地,以免髒了我家石階。”
李通崖只長嘆一聲,望著柳林峰道:
“麻煩舅舅處理了。”
“這是自然。”
柳林峰連忙答覆,拖著那屍體進到林子中了。
兩人這才扭頭進了院中,李通崖始終皺著眉毛,李項平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
“他自找的。”
李通崖苦笑一聲,望了望弟弟的眼睛,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