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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懸因點頭道:
“明陽講究一個我為君父,自有他作君父的道理,要求屬下盡忠而無私,隔絕私利與己心,君父之權威橫行,於是忠孝無私…當年的公孫楊、瞿儀等人在山中修仙,也照樣被魏帝拖出來致忠孝,就是這個道理了。”
“而所謂的無私,最後成全了君父最霸道的私慾…好歹…好歹百姓對君父之徵有用,便好過一些。”
白子羽聽得連連點頭,唯獨最後一句讓他暗暗皺眉,他東海出身,難以理解衛懸因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有什麼用呢?他持著治玄榭,這種暗暗贊同明陽的話…也能是能隨便說的麼?’
他明哲保身,一言不發,衛懸因卻戛然而止,思慮道:
“至於成言…”
“魏帝鎮壓天下的影響是抹不去的,勝名盡明王乃是血裔,所得金性也不是魏帝的,充其量不過是個假白麟,神通成了,也能打得赫連家直呼怪物,與明陽鬥法,能壓過是好拿捏的,可要是被明陽壓住,除了個別道統,翻身可就難了,那成言死得不冤…”
“就算讓他逃出去了,最後到東海也是個死,難怪長霄不會救他。”
鄴檜暗暗皺眉,問道:
“這是何解?”
衛懸因一笑:
“當年洞天的事情,頂上都是知道的,殷洲平偃,也就是那個為龍屬辦事的殷洲紫府,曾經得了許諾,倘若這份真炁他能到手,龍屬要許他一份大機緣。”
“平偃雖知希望不大,卻也仔細做過準備,沒想到他機緣深厚,真讓他撞見那份真炁,卻被成言壞了,這是比殺了他父母還要大的怨恨!”
鄴檜默默應下,出言問道:
“那長霄子…”
衛懸因撥弄了水波,看著一片片白色的符文從水面上浮起來,淡淡地道:
“楊氏這麼好的機會擺在他面前,『上儀』簡直是天作之合,竟然不肯配合,如果他真的對果位有心思,早就和楊家合力,正好可以幫楊氏在廷中制衡…”
“他靠向我們,顯然是不想著求果位,早有落位真炁之敵,入趙庭成道的心思,考慮臨走前屠了鹿萊,蕩清一地,覆滅李氏在東海的根基…”
“哦?”
鄴檜皺眉問道:
“可動手了?”
衛懸因笑了笑,答道:
“他在群夷等了一陣,日日雷雨,我看是東方合雲拉著他飲茶,硬是拖到了長霄門覆滅…龍屬又多管閒事了。”
“也捨得拉下臉皮!”
眼看長霄吃癟,鄴檜幸災樂禍起來,讚道:
“那李清虹雷霆成道,龍屬便有幾分話說。”
“不對了。”
衛懸因搖頭,答道:
“這事情不是這樣算的,李清虹的事情算得上意外,我懷疑是有人保她,可她沒有多少話語權,你以為龍屬有多少好心?本來天下都以為他們要先殺李周巍,如今雖然留了命,也不過虛情假意而已,前提在於山上不保他,龍屬便不先動手。”
“東海諸龍不害他,是知道推到北方手上必然有人試探山上…只靜靜坐在東海看著,北方還有多少可騰挪空間,山上對整個北方還有多少控制力。”
他神色平淡,答道:
“這是場預演,看看有多少人有小心思,哪日天上真的鬥起來了,北方在沒有山上大能鎮壓的情況下…有多少變數。”
“至於群夷……保全在劉長迭。”
衛懸因饒有趣味地笑起來,目光仍然停留在鼎中漸漸凝聚的字跡:
“我看這傢伙如今也想明白了,以前沒人管他,是因為這幾個關鍵的兜玄洞天還需要用人,還需要變數,現在大局已定,大家都不喜歡變數,他就不自在了。”
“反而在海外他才有幾分餘地,一來龍屬要求的幾個位子都與兜玄有關,保住他絕對是件好事,二來…龍屬如今也被動,變數在手裡,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化為主動了。”
衛懸因正色:
“你莫要小看長霄,他也算計到了劉長迭的變數,或是暗中算計、或是根本與勝白道談好了,時機掐得極準,那時西海出了事,劉長迭如若動身,群夷也是保不住的。”
鄴檜便驟然明悟起來,低眉沉思了,把話題轉回來,答道:
“可如此一來,江北的佈局…”
衛懸因輕輕擺手,將水波上的玄紋字跡通通打散,隨口道:
“公孫碑在江北,靈寶在身,你們是不怕的,釋修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