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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明抬起眉來,心中震動道:
‘既然如此,【聽風白石山】根本沒有可能易主,到底是借取,也就是說這東西劍門絕對曉得!’
‘這件事情恐怕還有一方知曉…是劍門!’
果然,第一時間想到此事的絕不只是他,朱宮目光復雜:
“興許長奚根本沒有與劍門商量過,只是算準了劍門自視清高,必然不會強行取走靈器使她突破失敗,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哪怕局勢一步步惡化,明知此人一旦突破必然授北方以柄,劍門卻始終無動於衷…”
李曦明宛若未聞,心中黯淡:
‘當年派人來我家討要【聽風白石山】,一方面是凌袂趁機割去玄嶽沿湖地界,在宗內暗暗舒手腳,在宗外默默做安排,另一方面…恐怕在提醒我!’
朱宮眼中閃過冷意,朱唇輕啟:
“昭景道友猜一猜…衛懸因親自召見鄴檜回京,有沒有這樣一步打算?這一步棋…他早早就關心著了,只是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我等數家是有私下約定不假,可鄴檜是明明白白,衛懸因如若模糊細節、細微歪曲地同孔婷雲講清了…這事情要如何收場?你我還有沒有辯駁的機會?”
她情緒一激動,洞府中的暖風更甚,讓一旁的燈光都有些黯淡起來,撲朔著彷彿要熄滅,這女子咬牙道:
“孔婷雲…攀上治玄榭以後…還有什麼必要聽我們辯駁!信不信一面之詞又有什麼用?即使是假的…也要成真!”
……
大趙,京都。
燦燦的朝陽正從天邊升起,穿過雲層,放出道道金光,穿過密密麻麻的仙台樓閣,在遠方閃爍,
幽暗的臺階在明亮之中反射著青銅質地的色澤,一千八百條長階橫跨在飄逸的雲裡,顯現出肅穆與冰冷的威嚴感。
陽光寸寸抬起,一路爬到臺上,照曜這八方立門的廣闊仙台,最後將那臺上大殿牌匾一同照亮,顯現出森白色的三個大字來。
【治玄榭】
大殿廣闊,正中立了一尊亮銀色的大鼎,其中的清水平靜如鏡,放出幽幽的華光,倒映出高處主位上的長髮男子平靜的雙目。
此人披著羽毛般的銀袍,片片如羽,兩眼細長,頗有一些中性的柔美,桌前放著一尊銀色香爐,一根髮釵被他解下來,搭在一旁。
正是大趙當今國師,觀榭一派的執牛耳者——衛懸因。
他靜靜端坐在案前,神色與當日在洛下頗有不同,更多了幾分端正,眉眼細細一看,更像男子,不如當時鎮壓太陽道統時柔美。
在這主位側旁擺著一張淡銀色的案臺,距離十步左右,在這廣闊的大殿之中已經顯得極為接近,桌案上沒有什麼靈物和美酒,只有一簡約的銅盤,內裡摻了好幾種沙粉,泛著淡淡的毫光。
案邊正坐著一位湘色法衣的女子,面容姣好,氣質頗佳,一身艮土神通波動不定,似乎剛剛突破紫府。
只可惜那雙柳眉微蹙,顯現出幾分困惑與不安來,可主人家不發話,只耐心等著。
“師叔!”
殿外卻傳來一聲朗笑,一位身著玄紋黑雲、白底金邊道袍,腰繫紫絲絛的少年邁步而入,讓衛懸因抬了眉,柔聲道:
“師侄取回來了。”
戚覽堰笑著入內,微微側身,亮出身後的人來。
原來是兩個黑冠的小修捧著玉盤,盤中放了好幾卷厚厚的金書,戚覽堰正色道:
“問了師妹,把【招瑤山秘玄仙譜宗系】請來了,畢竟要焚香沐浴,耽擱了時間,還請勿怪!”
“不敢!”
湘衣女子忙著應了一句,衛懸因含笑看了她一眼,並沒有什麼倨傲色,只道:
“請!”
這女子恭聲道:
“【玄光移嶽大道】祖師號羅垣,師承【通玄宮】呂稗大真人,自蜀地出,在洛下傳道。”
“周兆子得之,傳於李必,李必後三代入寧,傳道趙演,趙演傳於孔峽,化宗為族十代,祖輩長奚真人孔燕谿成神通。”
此女正是在北方異象後便失蹤不見的孔婷雲!
戚覽堰便將宗卷拿起,稍稍看了,答道:
“呂稗大真人衝擊餘位隕落,是有一位弟子叫羅垣,雖不如觀榭正宗,確實是有跟腳的。”
孔婷雲低眉不語。
她突破出關,這位戚真人便顯身地脈,自稱一脈相承的通玄道統,要她隨著返回北方,先行認祖歸宗。
孔婷雲一眼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