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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費是多少啊?不是讓你出,我是問僱主給的價。”
謝小仙在旁邊伸手掐了遊方軟肋一把,而欣清卻笑呵呵的一攤右手道:“僱主便是這天下山川,施主此身所具一切,皆是它所給予,請問您還想要什麼?至於貧僧不捉錢財,身無分文,勞務費當然更沒有了,只得說聲抱歉。”
遊方抓住了謝小仙的手握在掌心,讓她別亂動,另一隻手一挑大拇指道:“江湖道上的門檻我遇見的多了,和尚,就衝你方才這一番話,能幫忙我一定盡力,後天和你聯絡吧!……小仙,我們下山了。”
他拉著有些疑惑的謝小仙走了,欣清站在山路上仍託缽立掌行禮,神色平和恭謹,身姿端莊一絲不芶。
第二天是週日,隔天謝小仙就要回北京上班了,她的假期終於過完,遊方把她送到了瀋陽桃仙機場。臨走時謝小仙十分不捨,有點賴著不想上班的意思,同時也對昨天的遭遇十分好奇,在候機大廳問遊方道:“你這個人就是事多,總是遇到那些稀奇古怪的事,去遊千山還碰到和尚找你幫忙,我都想跟著去看看,那和尚找你究竟有什麼事?”
遊方攬著她的肩頭笑道:“看風水唄,我和那和尚就是這麼認識的,你這次不是感慨千朵蓮花山風水有破敗之處嗎?那和尚應該會有同樣的感慨。……也不必好奇,就像普通人對警察好奇一樣,總覺得破案子挺神秘的,但你幹這一行久了,恐怕也就習以為常了。”
謝小仙搖了搖頭:“還是不一樣的,警察破案子只是職責所在,而你遇到的一些事情很難形容。嗯,也很麻煩,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
遊方打斷了她的話:“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夠平安自適,但真的有大事未決,回頭看遺憾多多,很抱歉!……廣播已經通知登機了,你快進安檢吧,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就去北京看你,到時候……”
謝小仙又把他的話打斷了:“你的那些事,我不清楚也能猜到大概,別說了,希望你平安。……對了,我想在北京買套房子,既然你會看風水,回頭也幫我看看唄?”
遊方笑了,理了理她的頭髮道:“沒問題,我就是專業幹這個的!”
謝小仙回北京了,遊方又返回了鞍山,這次沒住賓館,直接去了千朵蓮花山,在山中一株古樹下靜坐一夜,第二天太陽昇起時看了看手機,發現這裡有訊號,於是給欣清打了個電話。結果欣清和他差不多,也是在山中某株樹下打坐呢,與遊方約定下午在某個地方見面。
欣清說的地方沒有門牌號也沒有道路可通,只是講了地勢的特點和方位所在,假如換個人還真找不到,不過倒是難不住遊方,這幾天他已經在千朵蓮花山中轉了個遍,一聽就知道是那裡。
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他們在南溝外圍山野中見面了,是一處山腳下。只見面前這座山峰被側斬,山根下挖出了一個巨大的、已被遺棄的礦坑。礦坑深處的碎石呈青灰色微微泛點紫黑,似乎能吞噬夕陽殘照的光芒。
遊方站在礦坑的邊緣處,面前如同是一個巨大的、卻沒有水的黑湖,又像是一張吞噬山川的巨口。神念感應,一片清靈的地氣中,彷彿硬生生的被鑿出一個雜亂、充滿煞意、能夠吞噬生機的空間。
人站在這裡會有一種錯覺,彷彿背後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推你,恍惚間一走神,好似就會一頭栽進這個巨坑中,這與恐高症發作的感覺非常相似,卻是地氣帶來的元神感應,遊方後背的肌肉都不由自主的繃緊了。
這個地方遊方來到千山的第一天就見過,當時與謝小仙在一座山峰上眺望遠處,就看見了這被削平挖空的“半壁江山”,讓謝小仙更加心情不悅,而遊方的神念也感覺到一陣刺疼。現在回想起來,那正是他觸及“萬物生動”之境的契機。
太上曾雲:“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有身因有生,便有含生之樂、含生之趣、含生之苦、含生之嘆、含生之害。體會萬物生動,未必都是樂趣,遊方聽見的第一聲山川之語竟是呻吟,看見的第一眼山川之情竟是冷笑,這也是“生動”所包含。
此刻夕陽斜照,黑洞洞的礦坑與周圍的秀麗群峰的對比更顯強烈,那地氣靈樞之間巨大的衝煞感也更顯劇烈,遊方就站在礦坑邊,神念中的刺痛感難以形容,似被無數根細針深深的扎入元神,就連收斂神念也無法驅散。
這絕對是常人難以承受的痛楚,怪只怪他的神念太過精微、元神感應太過清晰,剛剛掌握“萬物生動”之境,尚不能體驗知常,因此神念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中還不能完全收斂感應,只要站在這種地方,他就必須得忍著!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