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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計如此歹毒,該死!”
她不這麼說還好,這樣一聲傳出來反倒容易引起誤會。楊弈程與雲飛絮是一臉愧色一時無語,遊方則沉聲道:“葉鳴沙設計欲敗壞我的聲名,但他不認識我也不知我到了南昌梅嶺,有人告訴他我的行蹤,見過我又恰好在南昌的人不多,瞭解葉鳴沙心中所想的就更少,請問楊掌門,能查出那幕後欲陷害我的人是誰嗎?”
他沒有糾纏昨夜的慘案,而是將問題交給了形法派,語義已經很明顯了——暗中煽動葉鳴沙的人,應該就是做下這樁慘案的人,目的都是一樣的,就是毀了梅蘭德的聲名,將他搞臭搞倒。
話雖說得清楚,可還是有笨蛋沒聽明白,只聽形法派弟子段園又說道:“葉鳴沙用心險惡,蘭德先生想責罰他自無問題。可是滅門慘案發生的這麼巧,不解說清楚恐引人遐想。葉幽之死,其子陷害蘭德先生,蘭德先生素來下手不留情,故此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他話還沒說完,遊方伸手一拍面前的茶几喝道:“放肆!”
隨著這一聲喝,遊方拍的那張茶几倒是紋絲未動,只聽咔嚓響聲一片,段園坐的那張椅子一下子就碎了,他猝不及防間一屁股就墩在地上。遊方當眾施展神念之功,若是對付高手自然還不能運轉自如,但對付一張椅子那是毫無破綻。
遊方也在暗暗心驚啊,這段園心直口快把話說出來了,這件事如果傳揚出去,其實很多人難免都會這麼想。江湖上真正認識他、瞭解他的人並不多,大多是聽近來的傳聞,蘭德先生這位年紀輕輕的前輩,風頭正勁名利雙收,佩服他的人很多,恐怕也會有莫名嫉恨他的人。
更何況他殺的人不少,每次出現幾乎都是一番殺伐,一方面確實是揚名立威之舉,另一方面給人的印象卻是手段狠決,出手不留情也不留後患。假如說不清這件事是誰幹的,真的有很多人會這麼猜疑。
心驚歸心驚,但是遊方該生氣的時候一樣毫不掩飾的發作,否則豈不顯得他心虛?他自知年紀太輕,所以在各派同道面前並不刻意擺前輩的架子,待人十分謙遜,但謙遜是他自己的事,終究是前輩的身份,他人怎可以當面如此不知輕重?該把架子擺出來的時候也是一點都不含糊。
蘭德前輩怒而生威,楊弈程趕緊站起來道:“前輩息怒,晚輩說話不知輕重,請您千萬莫要計較,我自會責罰。”然後又訓斥段園道:“你怎可如此口無遮攔?就別坐著了,閉嘴站到一旁!”
第二百八十二章 徒取風流薄倖名
段園的座位讓蘭德前輩給撤了,閉嘴在屋角侍立。
雲飛絮今天的角色很尷尬,論私交他在形法派中與遊方是最好的,但是葉鳴沙死前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他的,他又是門中執戒長老,不論孰是孰非他今天必須得問清楚,只得站在那裡拱長揖,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說了一句:“蘭德先生昨夜在何處?若是有人清楚,也就不必說別的,我等追查那行兇之人便是。”
遊方仍然沉著臉反問了一句:“若是無人知我昨夜在何處,你仍然猜疑於我嗎?有沒有搞錯,是你形法派弟子無行,我寬宏大量沒有為難,讓他自行回門中領罰。若真想殺他,他還能活到昨夜,還有可能稟告雲長老曾開罪於我嗎?”
遊方昨天夜裡在哪?當然在梅嶺山莊的房間裡睡覺。有人能證明嗎?真沒有,他是一個人睡的,直到第二天早上,房間裡沒別人。
雲飛絮腦門上又開始冒汗了,低著頭道:“晚輩絕對不敢猜疑蘭德先生,葉鳴沙已死無法再追究他本人,但我形法派仍要向蘭德先生致歉,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晚輩之所以有此一問,不過是因為段園剛才的胡言亂語,只怕有江湖同道不瞭解您,憑空猜疑。”
他的想法倒也簡單,遊方此番在南昌攜美色同遊美景,晚上總不可能是一個人睡的吧?這種事情說出來反而省了不少麻煩。雲飛絮早在遊方殺孫風波到松鶴谷拜山時就認識他了,也絕對不相信葉鳴沙被滅門之事是蘭德先生做的。
九星派穿杖堂主孫風波曾險些置梅蘭德於死地,掌門沈慎一領眾堂主到松鶴谷“問罪”。可最終的結果是蘭德先生不計前嫌,聯合消砂派挽救了九星派的滅門之禍,也救了沈慎一等人的性命,這樣一個人,怎可能嗜血無情?如今梅蘭德已然是九星派門外供奉長老的身份,就與他在消砂派的地位一樣。
雲飛絮心裡很清楚是有人企圖陷害梅蘭德,但是這位小前輩是萬萬不可輕易得罪的,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有可能是形法派下不了臺階,得把這位小爺供起來才好收場。可是這又能怪誰呢,是自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