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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所知。就在同一天晚上,遊方於白雲山莊設宴邀請天下風門賓客,各派掌門帶著門中長老以及重要的弟子傳人都到了。
上門做客恐煩擾蘭德先生,不好意思帶太多人,但大家還都想來,所以人也不少,總共有二百多號將近三百人上了白雲山。還好山莊中的地方夠大,一樓左右兩間大廳都擺滿了,門前的觀景平臺上也擺上了桌椅。
遊方與各派尊長自然是在一樓左手的宴會正廳中用餐,但為了與眾人說話方便,後來乾脆也把酒桌擺到了外面的草坪上。松鶴谷掌門向笑禮邀請幾位前輩,合力施法佈下一座大陣籠罩整座山莊前後,不讓此地熱鬧的聲息驚擾到外界。
遊方是尋巒、消砂、九星、松鶴谷幾派的供奉長老,並執掌形法派的憾龍令、牽弓派的牽機劍,就算沒有地氣宗師身份,在當今江湖風門中也堪稱威望無雙。眾人登門怎好意思空手,禮物不論是否貴重,都非常有紀念意義與特色。但這次送禮可是送的太划算了,因為遊方代表劉黎的回贈可謂千金難尋。
各派來了這麼多人,接待起來細節問題千頭萬緒,實際上是尋巒派做東安排,因為尋巒派的道場也在白雲山中,酒宴以及相關儀式也是張璽策劃的,“主持人”是疊嶂派供奉長老千杯道人。
名義上劉黎已不在世,天下皆知他老人家在璇璣峰上與唐朝尚同歸於盡,遊方如果自己拿出量天尺宣佈繼承地師衣缽雖然也行,但場面看上去總不是那麼太正式,所以需要這麼一位見證者與宣告者來主持儀式,當時留守在璇璣峰上的千杯道人是最適合不過的。
按遊方的計劃,晚宴開始,各派弟子之間有些可能還不熟悉,先聊聊天、喝喝酒、熱熱場,再由千杯道人登場,正式向大家轉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情,然後隆重推出蘭德先生,完成劉黎的“遺命”,向各派轉贈謝意。
但張璽提醒遊方,不能這樣做,為了禮數週全,應該在白雲山莊門前正位設靈拜祭劉黎。張璽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心裡還在嘀咕:“蘭德先生最近是不是太忙太累了?連這麼重要的關節都給忽略了,幸虧有人提醒!”
遊方可不是沒想到這一出,他在青城山已經陪著郎繼升祭過一次劉黎,當時心裡就覺得彆扭,明知道老頭活得挺滋潤的,還得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拜祭老人家的靈位。但是張璽既然提出來了,他也就沒法再裝糊塗了,只得暗自苦笑著答應,並連連點頭稱謝。
這天晚上,眾人聚齊之後,千杯道人卻長嘯一聲,全場肅靜鴉雀無聲,門前臺階上擺設了香案靈位。千杯道人走到中央,眼中有淚,飽含敬意與遺憾向眾人講述璇璣峰上發生的事情——當代江湖的百年傳奇劉黎前輩,手刃無衝敗類唐朝尚,將地氣宗師衣缽傳於梅蘭德,已羽化而去。
梅蘭德捧量天尺供於香案之前,領風門各派弟子拜祭劉黎。身為地氣宗師傳人,他當然要行最嚴格的叩拜大禮,一邊磕頭一邊在心裡嘀咕:“師父呀,您老人家可別怪我啊,招這麼多人來祭你,磕頭祝您長命二百歲,不,三百歲……哎呀,那不成妖精了嗎?……呸呸呸,是神仙!”
越嘀咕他心裡越沒底,腦門也在隱隱作痛,每一個頭磕下去,就像老頭瞪眼敲著他的腦袋似的。其實他在前幾天去芙蓉谷看望向影華之前,剛剛去柳州拜見過師父,此刻不禁又回想起當時的情景——
那是在勾灘苗寨的老樓內,他陪老頭喝酒聊天,水印姑娘也坐在旁邊。席間水印無意提到自己有個願望,希望家鄉能有一條公路通到外面。以前通往勾灘苗寨只能走水路,非常不方便,公路一直沒有完全修通,因為有的地段山勢實在太險峻了,工程艱難也意味著投資驚人。
老頭突然伸筷子敲了遊方一下:“小子,你聽清楚了嗎?你水印妹妹有這個願望,你可不能欺負她!”
這老頭說話怎麼夾七雜八啊,言下之意要遊方幫忙完成水印的願望,否則就是欺負她,這都是哪家的道理呀?遊方想瞪老頭卻又不敢,瑞士的劉昌黎基金他可是一直沒有簽字繼承,老頭想做慈善家自己也可以捐錢嘛,為什麼非要讓他遊方做這個好人?
遊方現在雖然有錢,但這樣的鉅額捐助也不可能拿得出來,想由他出面來實現水印的願望,非得接受那個基金不可。遊方還沒答話,劉黎又說道:“其實有些地方也有路,只需要拓寬一下修好一點,有的路選址不合適,需要重新改道,再架幾座橋也就行了。圖紙我都畫好了,不復雜。”
水印插話道:“水峰大爺,你畫的圖紙交給縣裡,人家都說按這種設計投資要增加許多。而且這條路也一直在修,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