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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都沒有。吳玉翀挾持遊方是有心算無心,遊方在路上留下訊息也是有心算無心。自從芙蓉谷憐心橋的遭遇之後,遊方與向影華就約定了兩人之間秘密的傳訊暗號,這世上沒有第三個人清楚。
這幾千裡的路途,一點一滴的累積起來也能拼湊成相當完整的訊息。他阻止向影華出手,並讓她趕到無衝派的密室中,待到遊方進入綿山,甚至不用他說,向影華也知道了吳玉翀想幹什麼。
無衝派的秘密內堂有兩個入口,前方就是進入祖師殿的神祠,無衝派修士自古來往真源洞天的門戶,而後方就是這座山背面的一條石縫,在蒼茫絕壁上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若從石縫進入洞廳,也只能看見一株攢簇晶樹而已,空空如也並無他物。洞廳內有機關,可以開啟兩側密室,也只有當今地師與無衝派歷代掌門才知曉。
遊方打算利用真源洞天的特殊地形,在綿山那種複雜的環境下,給唐朝尚餘孽一黨來個關門打狗,向影華則通知了恰好結集在一起的韓知子等人。遊方在真源洞天運轉天人合一大陣時,遠處能夠發現天地靈機被引動的痕跡,這就是一個訊號。
向影華深知地師秘傳心盤非同一般,非地氣宗師傳人是不能身處其中的,但此隱秘關節她也不能說出來,只是告訴韓知子等人要儘量謹慎,在山外觀望,待陣法散去一個時辰之後再動手。考慮確實很周到,但誰也沒想到安佐傑會在這種情況下又溜了。
在宜賓時,謝小丁看見吳玉翀,就說她是一條蛇。現在看來,吳玉翀這條蛇在遊方面前並不可怕,而安佐傑才是一條真正陰冷的毒蛇,連當初的唐朝尚都小看這個人了。
……
吳玉翀一走進洞廳就被遊方打暈了,等她醒來時一切都已經結束,睜眼發現自己躺在一處懸崖絕壁間的小小平臺上,身邊站著一個人,明媚的容顏恬淡的神情,正是松鶴谷的月影仙子。
“遊……有什麼事發生,蘭德先生呢?”吳玉翀吃了一驚,本能的坐直了身體,剛想叫遊方的名字又改了口。
向影華望著遠山淡淡答道:“安佐傑未死,蘭德要去追殺他,另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就跟我走吧。”
吳玉翀有些不知所措:“你,你要帶我去哪裡,蘭德他……他想怎麼處置我?”
向影華:“你在白雲山下劫持蘭德先生時,也沒有徵求他的意見吧,只是帶到你想去的地方。現在我要帶你去你該去的地方,直到確信江湖上沒有閣主這個人,否則蘭德放過你,我也不會放過你的。……你放心,蘭德既然留了吳玉翀的性命,我是不會殺了吳玉翀的。”
吳玉翀一醒來卻落到了向影華手裡,這是她根本沒想到的,若在遊方面前什麼話都好說,畢竟他們曾經很親密或者說很親暱,可是在向影華面前,她那一肚子聰明乖巧顯得毫無用處。向影華總是淡淡的,像恬靜的月光,卻讓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種只能靜靜仰望的感覺。
遊方哪裡去了?他確實有很多事要做,比如追殺安佐傑及其手下的餘孽,這件事之所以迫切,最重要的原因是遊方不敢肯定安佐傑這些人是否已知道自己“遊方”這個身份。吳玉翀說她從未透露過,但遊方卻不能冒險去賭,他要逼得安佐傑根本無暇去對付他以及身邊的人,最終將從真源洞天逃走的無衝派叛逆全部剷除。
至於吳玉翀,是向影華主動提出來要把她帶走的。打發了魏鎖之後,她問遊方:“你打算如何處置吳玉翀?你既然想讓閣主從此消失,就像她從未出現過一般,那麼此時就不便帶在身邊。如果信得過我的話,就讓我帶她走。”
遊方也愣了愣,想了想卻道:“我當然信得過你,只是……勞你費心了。”
向影華:“不費心,我也想會會這個人,看看你是不是僅僅廢了她的秘法而已。”
就這樣,吳玉翀被向影華悄悄帶離了綿山。向影華親自開車穿過兩個省到了重慶市,這一路上吳玉翀就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表面上看起來行動沒有受任何限制,但是在向影華身邊,她也做不了什麼花樣文章。
向影華開車不急不緩,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卻沒有停留,兩天後的清晨到達了重慶市郊的武隆山風景區,帶著吳玉翀下車步行。兩人走的是山中野徑,漸漸就到了密林間無人之處。
“這是去哪裡?”吳玉翀忐忑不安的問了一句,向影華自不會把她帶到深山中有何惡意,真想揹著遊方殺了她,這一路有的是機會,甚至早在綿山就可以下手了。
“到了地方就清楚了,這條路我曾經走過,進去時以為是蘭德約我,出來時已是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