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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張璽心驚的是,在那種情形下,“李豐”仍然能輕鬆抓住張流冰而不傷人。作為父親,兒子最擅長的本事很瞭解,自忖就算換做自己,稍不留神也不容易辦到。
其實遊方抓的並不輕鬆,差一點就讓張流冰跑了,但張流冰本人的感覺大不一樣,事情拐了一道彎轉述總會有點偏差。況且張璽雖是高手但也不是所有功夫都強,單純論拳腳身法之靈活遊滑,比遊方還差點。
更重要的一點是遊方後來表現出的“高人風範”,竟然將尋巒玉箴大大方方交到張流冰手中,絲毫不擔心他會帶著東西溜走。
離開永芳堂後又來到那盞路燈下,張璽問兒子:“那位前輩就這麼將玉牌交到你手中,也沒在一旁盯著你嗎?”
張流冰:“是的,李豐前輩站在樹下,背朝我有一丈多遠,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張璽心有餘悸道:“兒啊,你幸虧沒有亂動念頭,企圖拿著尋巒玉箴溜走。他那麼做,一方面是讓你好檢視仔細,另一方面也是在試探你,同時試探我們張家人的行事之風。”
張流冰微怔道:“試探張家?”
張璽:“那人必然與我尋巒派大有淵源,帶著傳承信物而來也必有用意。如今想接觸尋巒派的核心,當然是找我、陸長林、包旻三人。看來他還有所疑忌,故此要試探各家的反應以及行事之風,似有暗中考察之意。”
張流冰:“那他的目的是什麼呢?”
張璽:“這還不是你所考慮的問題,此事暫且莫要聲張。我看此人對你的印象應該不錯,否則不會開口指點你的靈覺修煉。”
張流冰:“我覺得李豐前輩的指點相當有道理,令我有茅塞頓開之感,您以為呢?”
張璽沉吟道:“我不是不清楚你的情況,但是作為我兒子,你的生活優越,且不缺秘法傳承,所以只要中規中矩按步就班習練,肯下功夫日積月累最終水到渠成則可,其他的事都看自己的悟性。而我平時太忙無暇多管你,如此習練也可磨一磨你的紈絝浮躁之心,所以就沒有特意指點太多機巧。
而那位前輩一見到你,就能看出以你的情形如此淬鍊靈覺有不妥之處,如此倒也罷了。最難得他指點你的鍛鍊之法,其設法之巧妙、對症之精準令人佩服。雖是簡簡單單一句話,能信口拈來,這份深厚的功底連為父都自嘆不如。有些事講究機緣,其實你的積累已經夠了,昨夜遇見那位前輩就是你的機緣,往後就按他指點的方法鍛鍊靈覺,對你早日掌握神識定然大有裨益。“
張流冰:“有機會我一定得好好謝謝那位前輩,但他原本是想見你的,如果不是遇到我,說不定你就能見到他,也好問清來意。”
張璽笑了:“來意已經託你轉告,還想怎麼問?流冰啊,你還是缺點江湖經驗,那人就是衝你來的,本來就沒打算直接見我。很可能他早已發覺你在此淬鍊靈覺,昨夜故意在永芳堂前等你。”
他考慮的事情自然比兒子更多,假如來人拿著尋巒玉箴直接找到他,會出現什麼情況不好預料。以張璽的身份自然會盡力留下師門傳承信物,至於他用什麼手段留下可說不好;如果來人不想給的話,也不敢肯定會出什麼事情。讓張流冰驗玉傳話,試探張璽的反應,是最穩妥的辦法。
至於轉告的那句“受人之託信物只能交到尋巒掌門之手,而尋巒派如今無掌門則不便相交”,似是大有深意,讓張璽很是捉摸不透。
是偶爾得到尋巒玉箴想私下要點好處?有可能但又不像。難道是與本門大有關係的高人,得到陸文行的遺物並受遺言所託,前來整頓尋巒派如今群龍無首不成體統的局面?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啊,那麼他在暗示張璽設法收拾大局成為尋巒派掌門嗎?
張璽近三十年來對尋巒派的基業發展居功甚偉,而門派傳承仍然處於一種無人主持大局的狀態,他內心中不是沒有想法,自認為是最有資格做掌門的人。可惜包旻與他彼此不服,而陸長林佔據最有利的條件偏偏不是那塊料,歷史遺留問題一直沒有解決。
無論如何,“李豐”在張璽心目中也成了一位高人,而且非常有可能與尋巒派傳承大有淵源。假如真是這樣,他找回尋巒玉箴再得到這等高人相助,有很大的希望實現心中所想,就算不為私心,歷代祖師爺恐怕也不願看見尋巒派如今的局面繼續下去。
流冰這孩子不僅沒有看清那位高人的面目,連名號都未問清楚,究竟叫李豐、厲風、倪峰……都不能確定,更沒有留下聯絡方式。不過沒關係,對方既然找上門來試探,遲早還會再聯絡的,等著見機行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