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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可以鑽進去一個人。
難怪很多盜墓現場盜洞打得很深,地表卻看不見什麼推土,原來是這麼幹的,真是既方便又快捷!
頹子事先已經將洞口周圍的玉米株連根土剷起移到一邊,在硝煙散去的同時將盜洞入口處修擴成一個倒錐形的喇叭口,然後帶著傢伙鑽了下去。這個舉動很奇怪,大光頭笑著解釋是為了得手後掩住洞口、好將地表恢復原樣。
頹子大約二十七、八歲,頭髮稀疏、臉色蒼白,說話也不多,人又矮又瘦但胳膊腿上都是腱子肉。他也穿著俗稱“耗子服”的連體緊身衣,衣服上有各種各樣的兜和繫帶,可以攜帶各種工具。他頭上頂著頭盔式的礦燈,臉上戴著油漆匠噴漆時用的簡易防毒面具。
今夜是大光頭與頹子負責輪流打洞,並將墓室裡的東西運上來,團伙的另一個成員貓二在國道旁隱蔽處的一輛輕卡上,裝成拋錨過夜的樣子望風,一旦發現公路那邊有什麼不對勁,及時發訊號提醒。
炸開的盜洞打到卵石層的邊緣,接下來怎麼處理也是大光頭與頹子的事情,幹這一行的都有自己的絕活,既然有準備就應該能穿過卵石層不引起塌陷,遊方的任務只是指路而已。當大光頭接替休息的頹子進洞,穿過卵石層到達主墓室後牆外時,卻意外的發現那裡有一具屍骨,於是趕緊上來報信。
在墓葬棺外發現屍骨,說明一件事——這裡曾經有盜墓賊光顧!要麼是安葬的遺體被盜墓賊拖了出來丟棄一旁,好搜尋棺中的陪葬品;要麼是盜墓賊因為盜洞塌陷、窒息、受傷、被同夥暗算等原因死在下面。
聽見大光頭的話,狂狐臉色一沉追問了一句:“看痕跡是什麼年代的?”
有同行捷足先登,墓中未必不會留下值錢的東西,古代的盜墓賊一般只拿金銀珠寶,不便攜帶也不容易換現錢、還容易暴露來歷的大件陶瓷往往不動,古時候可沒有什麼佳士得拍賣行狂炒明清瓷器,也沒有馬未都在中央臺忽悠。要是現代的盜墓賊那就難說了,而狂狐等人就是衝著墓中的古瓷器來的。
大光頭咧嘴笑了:“就剩骨頭渣了,至少也是民國以前的事,看樣子他是被卵石層埋住了,沒有將墓打穿。……隨身東西幾乎全爛了,就剩下這把劍和這面玉牌。”說著話遞過來兩樣東西。
狂狐聞言也笑了,接過東西,點亮帽簷上的小手電一照道:“這牌子像是明代的東西,活很精吶!說是出自琢玉大師陸子剛之手我都信,等白天好好研究研究。”
遊方也撇了一眼,那面玉牌大約五公分長、三公分寬,白色的質地十分瑩潤,燈光照射下表面隱約泛著一層嫩黃的浮光,鏤刻的花紋異常流暢精美,由於粘著沙土看得不是十分真切,表面似乎還有淡淡的霧狀土沁。
而那把劍不如說是一把匕首,連著鞘不到一尺長,劍鞘已經朽壞不堪依稀可辨當初的裝飾很華貴,而劍柄卻很完好,似是鎏金的劍鍔上還有兩個陽文篆字,符籙體,遊方一時沒認出來。
狂狐小心翼翼的從破破爛爛的劍鞘中抽出這把劍,劍身完好無損沒有一絲鏽跡,但也沒有光澤,似是被一層朦朧的灰色霧氣包裹。它出鞘時遊方有一種錯覺,似是聽見了瑟瑟之音,像是清吟又像是哭泣。
不知狂狐聽見沒有,他的臉色卻變了,隨即將劍回鞘,對大光頭道:“你下洞去,取原地一層土來,快!”
大光頭轉身鑽進盜洞,不一會兒取來一堆土,裡面還參雜著核桃大小的卵石,就是原先在地下包裹這柄劍的土層。狂狐變戲法似的從身邊取出一個木匣,將那柄連鞘的短劍用一塊黃綢包好,再用土埋住封入匣中。
只聽狂狐略帶得意的說:“這把劍曾是殺生之兵,很有靈性,就是被陰氣封存太久。別看它儲存的這麼好,假如就這麼拿出去被陽氣一衝,沒多久就會朽損。幸虧是遇見了我,先把它暫時封住,回去花一番功夫重新養刃開光能見天日,還是一把避邪神兵。”
遊方這回是真的震驚了,沒想到狂狐還會這一手!他早就聽吳老說過一個考古術語叫“時間沙漏”,很多古物在隔絕不變的埋藏環境中儲存的很好,剛發掘出來時就和千百年前一樣,但很快就氧化腐朽。就似時間的沙漏停滯了千百年,在古物出土的那一刻突然飛快的加速流逝。
曾有考古工作者在古代地宮的祭壇上見過完好的水果,可一旦暴露在現代環境下,立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焦土,令人目瞪口呆。迄今為止的科技手段,還沒辦法完全解決考古發掘中的時間沙漏問題,只能儘量延緩,有些古物被完好儲存除了材質的原因,往往都是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