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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裡喝,我巴不得有人陪呢!”
“得了吧,你就是想吃獨食。”梅曉丫瞟了他一眼。
梅曉丫把餡端進屋裡,屋裡頓時騰起一股肉香味。邢勇湊過來,挽著袖口想幫忙,卻被她擋回了:“去,去,玩你的車吧,今天讓你吃現成的。”邢勇沒有別的愛好,除了看電視,就是搗鼓那輛破車。電視前幾天拍拍打打還有點扭曲的影兒,現在只剩一條線了。他圍著她轉了兩圈,發現插不上手,撂下袖口,出去了。
梅曉丫今天心裡特別暢快。女人心裡要暢快了,比男人喝小酒打飽隔還要舒爽。女人很像下水道,裡面堵了,會臭你一臉髒水,讓你邊都不敢靠。屋裡沒有盛餃子的竹屜,梅曉丫就把報紙鋪到床上,再撒些麵粉,將肥嘟嘟的餃子排著隊擺上去。陽光像一隻嬰兒的手,嫩嫩的,薄薄的,暖暖的摩挲在她臉上。她抬頭瞅瞅窗外,乾枯的枝條溼潤了,上面綴滿了星星點點的胚芽,枝椏間的鳥窩裡騷動嘈雜,雛鳥的聲音隱約可聞。那一瞬間,梅曉丫彷彿又回到了幾個月以前的日子,朱慧在床上伸著冗長的懶腰,滿腦子裝的都是揀金子的美事。邢勇呢?整天大大咧咧,他很在乎她,在乎她的心情、感覺和快樂,可他的手像是長滿了繭子,什麼都摸不準,反倒弄得她挺難受。今天他卻讓她撐了眼,他的魄力與她的想像合轍了,壅蔽心裡數月之久的淤泥一下子疏通了,令她喜溢眉梢,暢快淋漓。梅曉丫不喜歡懦弱猥褻的男人,在她看來,男人嘛,就應該有個爺們相,站起來應該是棵樹,而且是棵粗壯結實的大樹,讓人怎麼靠都不擔心。即便倒下來,也要把地砸個大窟窿。梅曉丫之所以迴避了胡小鵬,倒不是他有多僚倒,而是他太怯懦了。一個人的處境是可以改變的,可一個人的情性卻無法改變,至少不可能從根子上改變,就如植物,透過嫁接可以改良某些特徵和品性,但若不創根斷底的話,蓖麻變不成槐樹。心境亮堂了,手腳也變得麻利,一會兒功夫,雪白肥胖的餃子列著方陣站滿報紙。包完餃子,梅曉丫又趕著炒菜,臘肉蒜苗剛盛到碟裡,她又後悔退掉了筒子骨,沒有骨頭在鍋裡滾動,氣氛總是欠缺的。梅曉丫煮熟了餃子,盛了一盆湯,兌了些蔥姜佐料,覺得欠缺被彌補了,這才撩開簾子喊邢勇。
院子裡沒人。只有幾隻蝴蝶貼著籬笆飛舞。摩托車在窗戶下翹著頭,幾個油膩膩的零件散落在旁邊。估計沒有走遠,不然他會騎車的。梅曉丫衝著廁所又喊了幾聲,還是沒回應。她納起悶來。去找他哥了?肯定是,平時有盒好煙都惦記著他哥,這麼好的菜餚一準忘不了。梅曉丫心裡挺不舒服,倒不因為邢寶剛,而是此刻,她特想跟邢勇單獨在一塊。兩個多月來,她總是衝他發脾氣,給他冷臉吃,這會兒正想彌補,有旁人在,多不好意思。梅曉丫用牙齒咬開酒瓶蓋兒,那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她彷彿又回到了天鵝鎮上,在散植的竹葉中間,在穀糠焦糊的香氣中,羊皮泉像一片淡黃色的光斑,靜悄悄憩落在她的瞳孔裡。梅曉丫覺得自己的身體變輕了,像喝了酒一樣,她給邢勇的酒盅裡斟滿酒,又將瓶底的一點麻油全部倒進他的調料裡。
邢勇抱著一大摞撲克走進來。看到就他一個人,梅曉丫的嘴角翹起來:“你到哪兒去啦?我還以為去找你哥呢!”
“他出差辦案去了,我哪兒去找他啊?”邢勇瞅瞅自己的床上擺滿了餃子,就走到梅曉丫的床邊。
梅曉丫見他遲疑,便說:“就放我床上吧,我不說你——咦,你買這麼多撲克幹什麼?”
“別問”,邢勇神秘地回答,“我今後還指望它呢!”他丟下撲克就端起了杯子。嘴卻被梅曉丫捂住了。
“不行,先洗手。”
“你先讓我悶一口,然後再洗手。”
“先洗手,再悶。”
邢勇一張嘴,咬住了梅曉丫的手指,梅曉丫抽手的瞬間,他把酒倒進了胃裡,這才嘻嘻哈哈跑出去洗手。邢勇雖然平時不喝酒,也不饞酒,但他的酒量挺大,用他自己的話說,從來沒被人撂倒過。梅曉丫正相反,幾盅酒下肚,心便突突跳起來,臉燒得像一團火。可與邢勇住到一起後,她卻頓頓端著一隻杯子,喝的都是烈酒。
邢勇洗完手坐到桌前,他驚詫道:“你怎麼不喝?”
梅曉丫回答,“我不喝,我不是說了麼,是給你買的,我一口都不喝,看著你喝。”
邢勇勸道:“何必那麼較真?只要不是朝醉裡喝,我倒是喜歡你喝一點。”他邊說邊取下一隻酒盅。
梅曉丫攔住他:“你別倒,倒了我也不喝,我總不能讓自己說出的話像塊糖吧,在嘴裡含一會就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