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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資產階級自由化還要可恥。”鄭天良氣得臉色發青,他將地上的一個正在爬動的無辜的螞蟻狠狠地踩死了,他突然一下覺得自己非常緲小了起來,他的能力只夠戰勝一隻螞蟻。
於江海坐在鄭天良對面像一個沒醃熟的醬菜。
鄭天良決定自己親自出馬,他要去揚州找“天和醬菜集團”的季虎彬總裁,他要請季總指點迷津,人家也是國營公司,現在銷售額已經達到兩個億,為什麼我們“合和”就不能實現一個億,他把“合和”當作是全縣“十大億元企業”的其中一個,因此改造“合和”既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義務。他和合和之間有一種特殊的感情,這是他事業起點,也是他政績的一個商標和品牌。他對於江海說:“你要是有種,就給我繼續幹,‘合和’醬菜由縣裡來抓,我親自出馬。”
鄭天良第二天就帶著於江海到了揚州,季虎彬總裁見到鄭天良就緊緊握住他的手不放:“早就聽說了合安縣出了個醬菜縣長,沒想到就是你呀。看來我們當年的支援不僅出了經濟效益,還產生了政治效益,無比榮幸。我要讓他們將這段傳奇寫進我們的廠史。”
鄭天良說:“真該感謝你對我們的支援,主要是我們全鄉的老百姓從此走上了富裕的道路。不過他們富起來後就開始翻臉不認人了,兒子造老子的反了,高價購蔬菜,低價出產品,還搞不正之風,嚴重敗壞了黨風和民風。今天來還是向你求教的,還望你繼續伸出共產主義的援助之手幫我們一把。”
季虎彬聽著鄭天良的話就像聽一個一萬年前的往事一樣,很陌生,他說:“鄭縣長,你講的這些情況,在今天商品經濟條件下,很正常的。關鍵是我們如何適應形勢,趁勢而上。先吃飯,邊吃邊談。”
季虎彬在市裡最豪華的“天揚酒都”宴請鄭天良,鄭天良說:“不要過分破費,還是省一點錢用於建設吧。”
季虎彬說:“省錢是發不了財的,關鍵是如何掙錢。小平同志講了,貧窮不是社會主義,保守不是社會主義,僵化不是社會主義,如果辯證理解,那就是,富裕是社會主義,開放是社會主義,自由化是社會主義。”
鄭天良在季虎彬總裁的談笑風生中有些僵硬起來,他不知道是自己出了問題,還是這世道出了問題。
酒過三巡,談到“合和”廠目前的處境,季虎彬對鄭天良說:“你們的經營思路要變,不能按以前那一套去做了。小平同志也說了,改革當中魚龍混雜,泥沙俱下是在所難免,沒什麼了不起的,要容許出現一些問題,不要怕,發展是硬道理,不管白貓黑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所以說,只要讓你的醬菜能賣出去,讓資金能回籠,廠子有效益,手段為目的服務,不必把一些問題看得過於嚴重。”
鄭天良喝了一口酒:“季總,我不能完全同意你的觀點。你總不能說黨員幹部接受賄賂去搞嫖娼就是對的吧?”
季總說:“這個問題在今天看起來很嚴重,但也許不要幾年,你就會覺得我們今天探討的這些原則性問題就不是問題了,甚至很可笑,你要是不信,有時間為證。有一點是很明確的,你搞企業就是要對企業負責對職工的利益負責,如果你沒有效益了,講再高的政治都是沒用的,原來的安徽省委書記萬里在支援小崗村分田到戶時不是講過嘛,‘《人民日報》是不會給你飯吃的!’廠子垮了,對上對下都是沒法交待的。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共產黨員除了黨性和原則外,他首先是一個人嘛。當年你辦這個廠的時候,我覺得你的觀念非常超前,怎麼廠子辦起來了,觀念卻降下去了。我覺得領導幹部要向鄧小平同志學習。”
鄭天良不說話了,他心裡很亂,他不想討論這些似是而非的東西,於是就直奔主題,請季總指點迷津:“你看就目前這種狀況,我們在五年內能不能達到億元的規模?”季總將一隻煮得死不瞑目的螃蟹送到鄭天良的碟子裡:“是不是你又想放衛星了?”鄭天良說:“我們用五年的時間達到你們一半的規模,總不會是空想吧?”
季總將一隻螃蟹爪子咬碎,又放在碟子裡:“也不是達不到,關鍵看你怎麼做。就你們目前的經營方式和管理方式是肯定不行的,鄭縣長,我們是老朋友了,說話不好聽,你可不要見外。”
鄭天良說:“這點胸懷還是有的,良藥苦口,我能咽得下去。季總,你能不能再發揚一次共產主義風格。”
季總說:“鄭縣長,我是講不來共產主義風格的,共產主義要解放全人類後才能解放自己,我做不到呀,我現在自己都解放不了自己,怎麼能解放你呢,現在市場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