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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潔,一臉的暖色,黑頭髮擦得油亮。伯金臉色蒼白、茫然、很不自在。傑拉德微笑著,眼睛裡放射出開心但冷漠的目光,很有保護氣度地向米納蒂傾著身子。米納蒂嬌嫩、漂亮,象一朵恐懼中綻開的冰花。現在她虛榮地緋紅了臉,由於喝了酒,周圍又有男人在場,她很激動。海里戴看上去傻乎乎的。只肖一杯酒就可以讓他醉倒並咯咯地笑。可他總有那麼點可愛的熱情天真相,這一點使得他頗有吸引力。
“除了黑甲殼蟲以外,我什麼都不怕。”米納蒂突然抬起頭睜大眼睛凝視著傑拉德,那眼睛裡燃著一團看不見的火。傑拉德從骨子裡發出一聲嚇人的笑。她孩子氣的話語觸動了他的神經,火辣辣的目光全部投在他身上,她忘記了她以前的一切,那樣子頗為放肆。
“我不怕,”她抗議道,“我別的什麼都不怕。就怕黑甲殼蟲,嚯!”她聳聳肩,似乎一想這些就難以忍受。
“你是不是說,”傑拉德喝了點酒,說話有些謹慎,“你看到黑甲殼蟲就怕呢,還是害怕咬你、危害你的黑甲殼蟲?”
“黑甲殼蟲咬人嗎?”姑娘問道。
“這簡直太讓人厭惡了!”海里戴驚歎著。
“我不知道,”傑拉德環顧著四周說,“黑甲殼蟲是否咬人這並不是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你是否怕它咬,或者說,它是不是一種玄學意義上的惡物。”
姑娘一直用迷惘的眼光凝視著傑拉德。
“哦,我覺得黑甲殼蟲可惡、可怕。”她叫道,“要是我看見它,我就會渾身起雞皮疙瘩。要是有那麼一隻蟲子爬到我身上來,我敢說我會死的,我肯定會死的。”
“我希望你別這樣。”年輕的俄國人低語道。
“我敢說我會的,馬克西姆。”她強調說。
“那就不會有蟲子爬到你身上。”傑拉德很理解地笑道。說不清為什麼,他反正能理解她。
“這是個玄學問題,傑拉德說得對。”伯金髮話了。
桌面上出現了不安的停頓。
“那麼,米納蒂,你還怕別的嗎?”年輕的俄國人問。他說話速度很快,聲音低,舉止很文雅。
“難說,”米納蒂說,“我害怕的並不見得都是這種東西。
我就不怕血。“
“不怕血!”又一個年輕人問。這人臉色蒼白但多肉,一臉的嘲弄表情,他剛剛落座,喝著威士忌。
米納蒂留給他一個陰鬱、厭惡的一瞥。
“你真地不怕血?”那人追問著露出一臉的嘲笑。
“不怕,就是不怕。”她反唇相譏。
“為什麼,你恐怕除了在牙醫的痰盂裡見過血以外,還沒見過血吧?”小夥子諷刺道。
“我沒跟你說話。”她很巧妙地回擊。
“難道你不能回答我的話嗎?”
她突然抓起一把刀照著他蒼白肥胖的手戳了過去,作為回答。他罵著大街跳了起來。
“瞧你那德行。”米納蒂不屑地說。
“他媽的,你,”小夥子站在桌邊兇惡地俯視著她。
“行了,”傑拉德本能地立刻站出來控制局面。
那年輕人蔑視地看著她,蒼白多肉的臉上露出膽怯的表情。血開始從手上淌出。
“哦,太可怕了,把它拿走!”海里戴青著變形的臉尖叫著。
“你覺得不舒服嗎?”那位嘲弄人的小夥子有點關切地問,“不舒服嗎,裘里斯?夥計,這不算什麼,爺們兒,別讓她以為自己演了一出好戲就高興,別讓她滿意,爺們兒,她希望的就是這個。”
“哦!”海里戴尖叫著。
“他要吐,馬克西姆,”米納蒂警告說。文雅的俄國小夥子站起來挽住海里戴的胳膊把他帶了出去。蒼白、沉默的伯金袖手旁觀,他似乎不大高興。那位嘴頭子很損的受傷者不顧自己流血的手,也走了。
“他真是個十足的膽小鬼,”米納蒂對傑拉德說,“他對裘里斯很有影響。”
“他是什麼人?”傑拉德問。
“他是個猶太人,真的。我無法忍受他。”
“哼,他沒什麼了不起。可是,海里戴怎麼回事?”
“裘里斯是你見過的最膽小的膽小鬼。”她叫道,“只要我一舉起刀,他就會暈過去,他讓我嚇壞了。”
“嚯!”
“他們都怕我,”她說,“只有那猶太人想表現一下他的膽量。可他是世界上最膽小的懦夫,真的,因為他怕別人對他有看法,而裘里斯就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