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怎麼會得說話?”正在奇怪,忽然揚子江中狂風大作,白浪滔天,江中鑽出一個怪物似龍非龍,望著嶽爺撲來。嶽爺猛然吃了一驚,一交跌醒,卻在床上,一身冷汗,卻是一夢。側著耳朵聽時,譙樓正打三鼓,暗想:“此夢好生蹊蹺!曾記得韓元帥說,此間金山寺內有個道悅和尚,能知過去未來。我何不明日去訪訪他,請他詳解?”
主意定了,到了天明起來,梳洗了,吩咐王橫備辦了香紙等物。那驛官已將船隻備好,嶽爺將幾兩銀子賞了驛丞,下船過江,一徑來到金山腳下上岸。命家將在船看守,止帶了王橫,信步上山。來到大殿上,拜過了佛,焚香已畢。轉到方丈門首,只聽得方丈中朗然吟道:
苦海茫茫未有涯,東君何必戀塵埃?不如早覓回頭岸,免卻風波一旦災!
嶽爺聽了,暗暗點頭道:“這和尚果然有德行。但雖勸我修行,那知我有國家大事在心,怎能丟著?”正想之間,只見裡邊走出一個行者來道:“家師請元帥相見。”嶽爺隨了行者走進方丈。那道悅下禪床來,相見已畢,道悅道:“元帥光臨,山憎有失遠接,望乞恕罪!”元帥道:“昔年在瀝泉山參見我師,曾言二十年後再得相會,不競果然!下官只因昨夜在驛中得一異夢,未卜吉凶,特求我師明白指示!”道悅道:“自古至人無夢,夢景忽來,未必無兆。不知元帥所得何夢,幸乞見教。”嶽爺即將昨夜之夢,細細的告訴了一遍。道悅道:“元帥怎麼不解?兩犬對言,豈不是個‘獄’字?旁立裸體兩人,必有同受其禍者。江中風浪,擁出怪物來撲者,明明有風波之險,遭奸臣來害也!元帥此行,恐防有牢獄之災、奸人陷害之事,切宜謹慎!”嶽爺道:“我為國家南征北討,東蕩西除,立下多少大功,朝廷自然封賞,焉得有牢獄之災?”道悅道:“元帥雖如此說,豈不聞‘飛鳥盡,良弓藏’?從來患難可同,安樂難共。不如潛身林野,隱跡江湖,乃是哲人保身之良策也。”嶽爺道:“蒙上人指引,實為善路。但我岳飛以身許國,志必恢復中原,雖死無恨!上人不必再勸;就此告辭。”道悅一路送出山門,口中念著四句:
風波亭上浪滔滔,千萬留心把舵牢。謹避同舟生惡意,將人推落在波濤。
嶽爺低頭不語,一徑走出山門。長老道:“元帥心堅如鐵,山僧無緣救度。還有幾句偈言奉贈,公須牢記,切勿亂了主意!”嶽爺道:“請教,我當謹記。”長老道:
歲底不足,提防天哭。奉下兩點,將人荼毒。
老柑騰挪,纏人奈何?切些把舵,留意風波!嶽爺道:“岳飛愚昧,一時不解,求上人明白指示!”長老道:“此乃天機,元帥謹記在心,日後自有應驗也。”嶽爺辭別了禪師,出了寺門。下山來,四個家將接應下船。吩咐艄公解纜,開出江心。嶽爺立在船頭上觀看江景,忽然江中颳起一陣大風,猛然風浪大作,黑霧漫天。江中湧出一個怪物,似龍無角,似魚無腮,張著血盆般的口,把毒霧望船上噴來。嶽爺忙叫王橫,取過這杆瀝泉槍來,望著那怪一槍戳去。有分教;水底撈針難再得,海中失寶怎重逢?不知那怪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60回 勘冤獄週三畏掛冠 探囹圄張總兵死義
詩曰:
掛冠歸隱不貪名,富貴浮雲看得輕。全具一腔真血氣,只論忠義不論生。
為國為民終永譽,全忠全義每傷身。試看殞命如張保,等是天生不貳臣。
卻說岳爺舉起瀝泉槍,望那怪戳去。那怪不慌不忙,弄一陣狂風,將瀝泉槍攝去,鑽入水底,霎時風平浪息。嶽爺仰天長嘆道:“原來是這等風波,把我神槍失去!可惜,可惜!”不一時,渡過長江,到了京口,上岸騎了馬,吩咐:“悄悄過去,休得驚動了韓元帥,又要耽擱。”遂加鞭趕過了鎮江,望丹陽大路進發。及至韓元帥聞報,差家將趕上去,已過了二十多里,只得罷了。
且說岳爺在路行了兩三日,已到平江,忽見對面來了錦衣衛指揮馮忠、馮孝,帶領校尉二十名,兩下正撞個著。馮忠便問:“前面來的,莫非是嶽元帥麼?”王橫上前答道:“正是帥爺。你們是什麼人?問他做甚?”馮忠道:“有聖旨在此。”嶽爺聽得有聖旨,慌忙下馬俯伏。馮忠、馮孝即將聖旨開讀道:
岳飛官封顯職,不思報國;反按兵不動,克減軍糧,縱兵搶奪,有負君恩。著錦衣衛扭解來京,候旨定奪。欽哉!嶽爺方要謝恩,只見王橫環眼圓睜,雙眉倒豎,掄起熟銅棍,大喝一聲:“住著!我馬後王橫是也!俺隨元帥征戰多年,別的功勞休說,只如今朱仙鎮上二百萬金兵,我們捨命爭先,殺得他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