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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雷取出雙錘,將擂臺打倒。兩邊帳房內,眾家將各執兵器來殺嶽霆。鄭世寶已將腰刀遞與嶽霆。五位好漢一齊動手,已殺了幾個。戚光祖舉刀來砍,被餘雷一錘打在刀柄上,震開虎口。戚繼祖一槍刺來,何鳳舉鞭架開槍,復一鞭打來,閃得快,削去了一隻耳朵。弟兄兩人見不是頭路,回去又怕張俊見罪,趁著鬧裡,一溜風不知逃往何處去了。那五位好漢逢人便打。張公子帶來的家將,俱逃回府去報信。這些看的人見來得兇,也各自逃散!那五人飛奔來到棲霞嶺下,羅鴻等三人已在等候,齊到墳前。四個家將將祭禮擺下,哭奠了一番,焚化了紙錢。將福禮擺下,吃得飽了。打發那四個家將自回寧夏去,覆宗留守。八個好漢從後山尋路,同往雲南一路而去。
這裡張俊聞報,說是公子被人打死,戚家弟兄俱已逃散。張俊大怒,忙差兩個統制官,領兵出城追趕,已不知這班人從那裡去了。隨即火速行文,拿捉戚家弟兄。一面將公子屍首收拾成殮;一面申奏朝廷,緝拿兇黨。且按下不表。
再說到王能、李直二人,自從那年除夜嶽元帥歸天之後,二人身穿孝服,口吃長齋。他說:“朝內官員皆懼秦檜,無處與嶽元帥伸冤。陰間神道,正直無私,必有報應。”遂各廟燒香,虔心禱告。如此兩三年,並不見有一些影響。二人又惱又恨,就變了相,逢廟便打,遇神就罵。又過了幾時,一日正值八月十八,乃是漲潮之日。那錢塘觀潮,原是浙江千古來的一件勝事,詩曰:
子胥乘白馬,天上湧潮來。雷破江門出,風吹地軸回。
孤舟凌噴薄,長笛引悽哀。欲作枚乘賦,先揮張翰杯。王能對李直道:“如此混濁世界,奸臣得福,忠臣受殃,叩天無門,求神不應,豈不氣悶死人!何不同到江邊觀潮,少消悶懷,何如?”李直道:“甚妙!甚妙!”當時王、李二人出了候潮門,來至江邊。
誰知這日潮不起汛,乃是暗漲,甚覺沒興,只得沿江走走。走到一座神廟,上面寫著“潮神廟”三字。李直道:“我和你各廟神道都已求過,只有這潮神不曾拜過,何不與兄進去拜求拜求?”王能道:“原說是逢廟便拜,遇神即求,難道潮神就不是神道?”遂一同走進店來。細看牌位,那潮神卻就是伍子背老爺。王能道:“別的神道。未受奸臣之害,你卻被伯(喜否)讒害而死。後來伯(喜否)過江,你卻立馬顯聖,自己也要報仇。難道嶽爺為國為民,反被奸臣所害,你既為神,豈無靈感?難道岳家不應報仇的麼?”李直也惱起來,大叫道:“這樣神道留他何用,不如打碎了罷!”二人拿起磚頭石塊,將伍子胥老爺的神象並兩邊從人等盡皆打壞。正是:
英雄無故道殘滅,一腔忠義和誰說!須將疏奏達天庭,方把忠良仇恨雪。二人道:“打得快活!這番稍出吾二人胸中之氣!”兩個遂出了廟門,一路行來,不覺腹中飢餓。只見臨河一座酒樓,造得十分精緻。有《西江月》一首為證:
斷送一生惟有,破除萬事無過。花開如綺鳥能歌,不飲旁人笑我。憤恨憑他驅遣,憂愁賴爾消磨。杯行到手莫辭多,一覺醉鄉高臥。二人走至店中,上樓坐定。小二問道:“二位相公,還請甚客來?”王能道:“我們是看潮回來,不請甚客。有好酒好餚,只管取來,一總算錢還你。”小二應了一聲,忙忙的安排酒菜,送上樓來。兩個吃一回,哭一回。狂歌一回,直吃到天晚。小二道:“可不晦氣!撞著這兩個痴子,這時候還不回去,哭哭笑笑的!”便上樓來問道:“二位相公,還是在城外住呢,還是要進城去的?”二人才想著是要進城的,隨即下樓,取出一錠銀子丟下,說道:“留在此一總算罷!”出了店門,趕至候潮門,城門早已關了。王能對著李直道:“城門已閉,不能回家。不如過了萬松嶺,到棲霞嶺下嶽元帥墳上,去過了一夜罷。”李直道:“使得。”兩個乘著酒興,一路來到岳墳,倒在草邊睡去了。
那王能、李直正在睡夢之中,聽得一聲:“岳飛接旨!”二人忙走前觀看,但見嶽王父子等跪著迎接。伍王手捧玉旨開讀。大略雲:
金闕玄穹高上玉皇帝君詔曰:賞善鋤奸,乃天曹之法;陽施陰報,實地獄之常刑。茲據伍員所奏:宋相秦檜,陰通金虜,專權誤國。其妻王氏,私淫兀朮,奸詐助虐。寺丞万俟卨、羅汝楫求榮附惡,殘害忠良。諮爾岳飛,勤勞王事,能幸能忠,一門四德已全,誠為可嘉!許爾等陰魂,各尋覓主,顯靈預報。待其陽壽終時,再行勘問,著地獄官擬罪施行。王、李二生,誹謗神明,拆毀神象,本應處分;但念其忠義可嘉,姑置不究。欽哉!嶽王父子等謝恩華,伍王即將“無拘霄漢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