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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一個時辰之內,譚弓還能坐在車頂上,等太陽昇起來很高,他就坐不住了,在各輛大車之間爬上爬下。
“在北面的方向還有一隊人再過來,先跟著咱們跑了一段,然後就走走停停,估計是找下手的機會了。”
聽到譚弓的稟報,王通也手腳並用的爬上了貨物的頂端,順著譚弓指出的方向看過去,在荒涼的田地中。正看到幾騎馬在那裡打轉,這等廣闊的平原上,有這麼孤零零的幾匹馬讓人看得格外清楚。
按照昨日的說法,現在最起碼有三隊人跟上了車隊,可這麼吊著幹什麼。
王通下了馬車,直接喊來了譚劍,他記得這個人應該是東廠的坐探,但人也是幹練的很,王通不說別的,只吩咐道:
“帶上乾糧、盤纏還有我的腰牌,騎馬現在就去天津三衛那邊調集援軍,帶三匹馬去,半路換馬,記得,不管出什麼狀況,咱們的車隊都肯定在這條官道上,不會跑只會守!!”
譚劍神色鄭重的答應了一聲,拿了東西之後急忙向著東邊打馬遠去了,現在距離天津快馬估計一天半不要,天津三衛駐紮大兵,應該能及時趕到。
求援的人急忙遠去。王通心裡反倒是鎮定了下來,既然確定了有人要打,自己一時間又跑不了,那就打吧,反正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譚劍走了沒有一炷香的功夫,王通突然發現一件事,自從早上出發之後,這條官道上居然沒有一個路人,不管是和自己同方向還是迎面而來的。
站在馬車車廂的上面前後看看,車隊之外,在大平原上的官道之中,除了車隊之外,就是在後面遠遠的有些可疑人馬。
不遠處就是那條結冰的運河,除了不知憂慮的孩子們依舊談笑之外,一切都很安靜,冷天無風,豔陽高照,外套皮袍內襯棉衣的王通卻覺得身上一陣陣發寒,自己得罪的那些人還沒有放過自己。
現在知道會有戰鬥,但不知道會是什麼樣規模的戰鬥,自己還能不能安然的到天津赴任。
緊張歸緊張,車隊的速度倒是沒有什麼耽擱,約莫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中午歇腳吃飯的時候,路邊的小道上倒有一單騎竄了出來。
一看王通這個大隊伍,這騎士慌忙的又回到了小道上,官道並不太寬敞,有車隊在,他那馬匹倉促間調轉不開,只好又閃下去。
騎士穿個羊皮襖。帶著個包住耳朵的氈帽,衣衫和馬具都是半舊,上下打著補丁,馬是匹老馬,在馬鞍的後面馱著個包袱,人也是中等身材,平平常常模樣。
他這一閃開,正對著的那個車伕就不必調整下牲口的方向,這車隊幾十輛大車,一輛車有變化,後面都要跟著調整。
這突然出現的騎士倒是給了方便,那車伕少不得要在車轅上直起身彎腰賠個笑臉,開口招呼道:
“勞煩老哥這邊讓路了,這是去那裡啊?”
那騎士在小路上調整好馬匹的方向,上了路幾步跟上,也客客氣氣的說道:
“出門在外的勞煩什麼,從香河縣那邊過來,回楊村家裡過年,兄弟這邊呢?”
“去天津衛,我們大人去上任。”
車馬行自有規矩,路上出門在外,大家都有三分客氣,而且臘月裡臨近年關。大家都急著過年,自然要和和氣氣的。
那騎士顯然為了自己能在這路上有同伴說話欣喜,打著馬靠了過來,和那個車伕聊天,趕車那車把式也是無聊的緊,有個人扯著閒話,也緩緩這緊張的心情。
前三天大家還有些新鮮感,到了第四天,大家都有些無聊了,有這麼人出來,很多人忍不住瞧一眼。
王通也來看了看。那騎士的馬匹有點躁動,顛了下,王通回到隊伍中沉思了下,卻正好趕到譚將湊過來,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壓低了嗓子說道:
“這個人有問題(是細作)?”
兩人都是一愣,譚將隨即面露好奇的微笑,開口問道:
“老爺怎麼看出來的?”
譚將對待王通,雖說稱呼態度上做的恭謹守規矩,但骨子裡還有些長輩對晚輩的關懷和慈愛,他對王通能看出來此事,很是覺得欣喜,所以有此一問。
“到楊村起碼還有一日,而且看天色,再看他那老馬,今晚肯定要在外過夜,憑著他那身衣服和這麼小的包袱,如何能應付,而且在香河縣那邊回家過年,又是騎著馬,肯定賺了些錢財,但沒有年貨特產,剛才那包袱顛起,未免太輕了些,也看不出什麼硬物,說明裡面銀子和銅錢都沒有,這太不對勁了。”
聽完這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