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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沒有了,我到那裡去了?不知道啊!以後我就不念了,後來才明瞭其中的道理。此經對我的經驗,有這樣奇妙。在歷史記載中,更有非常多的感應。抗戰八年,出門在外,跟家裡父母分離,生死不可知,那時我只有一個願力,每天晚上睡覺以前,一定要給我父母念金剛經、心經。這是我的秘密,我心中自己的願力,外面不知道,可是我的經驗上知道,感應力量非常大,非常大,我只能向諸位報告到這裡。至於說,你們要做科學的研究,感應是個什麼道理,我可以跟你講科學的理由一大堆,但是今天是講佛學的課,不是講科學的課,暫時就不討論了。
第一品 法會因由分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爾時世尊。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大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座而坐。】
照中國人讀書,就是這樣念,如果照唸經的方法,要敲個木魚,嘟嘟嘟……一路念下去。為什麼敲木魚呢?魚是晝夜瞪著眼睛的,魚睡覺就是停在那裡不動了,休息一下就算睡覺了。所以我們廟裡敲這個木魚,是要我們精進,修道要效法魚的精神,晝夜努力不停。本經第一章,是說明一切各有因緣不同,佛講楞嚴經時,開頭另有不同;說佛有一天剛吃飽飯,他的兄弟阿難在城裡頭出事了,佛就馬上顯神通,頭頂放光,那光可大了,化身一出來,傳一個咒子,叫文殊菩薩趕快去把阿難救回來。經典的開始雖都不同,但是隻有金剛經特別,沒有什麼頭頂放光、眉毛放光、胸口�字放光等等。金剛經只是從吃飯開始,吃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在北平白雲觀有副名對,從明朝開始的一副對子:“世間莫若修行好,天下無如吃飯難”。
在我們平常的觀念裡,總認為佛走起路來一定是離地三寸,腳踩蓮花,騰空而去。這本經記載的佛,卻同我們一樣,照樣要吃飯,照樣要化緣,照樣光著腳走路,腳底心照樣踩到泥巴。所以回來還是一樣要洗腳,還是要吃飯,還是要打坐,就是那麼平常。平常就是道,最平凡的時侯是最高的,真正的真理是在最平凡之間;真正仙佛的境界,是在最平常的事物上。所以真正的人道完成,也就是出世、聖人之道的完成。希望青年同學千萬記住金剛經開頭佛的這個榜樣,這個精神。
佛這樣說
【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只樹給孤獨園】
每一本佛經開頭都是四個字:“如是我聞”。涅盤經上說,佛在涅盤的時侯,阿難問他:你要走了,將來我要記錄你的言語,別人怎會相信呢?還以為我是假造的。佛就告訴阿難,在一本經開始時,加上“如是”二字,“我聞”的我是指阿難自己。“如是我聞”就是我聽到佛這樣說。
阿難的頭腦,像錄音機一樣,佛所講的東西,他一字不漏記得。為表示負責,他特別說明是“我聞”,是當時聽到佛說的。“如是”兩個字是古文,照我們中國文字的寫法,應該是“我聞如是”,佛經翻成中文,產生了另外一種文學,用倒裝的文法。“如是我聞”成為中國佛教文學的一種體裁,優美而有文藝氣息,鳩摩羅什譯經加上“如是我聞”,味道就不同了。
如果照舊式的講經方法,“如是我聞”這四個字,又可以講上兩個月。怎麼樣叫做如?如者,如如不動之如也,然後怎麼樣叫如如不動?如如不動者佛法之境界也……這麼講起來就沒完沒了,現在我們就不講得離題太遠了。
那個時侯
“一時”這兩個字,倒是一個大問題,沒有一本佛經記載時間、年齡;佛經都是“一時”這兩個字。拿白話文來解釋,“一時”就是“那個時侯”。那個時侯就是那個時侯,那個時侯也就是這個時侯,所以這個“一時”很妙。
我們研究印度的文化及歷史,知道印度人不太注重時間,所以印度人沒有歷史觀念。十七世紀以後,靠著英國以及東西方一批學者的整理,才有了印度史。不像中國的歷史,是從古老開始五千年一直下來的。所以有些人要學梵文來研究佛學,那就是一個非常滑稽的事。尤其是現在的梵文,是十七世紀以後的梵文,唐宋以前的梵文,連一本原經都找不到了。而且唐宋以後的梵文,有南印、北印、東印、西印、中印,五方梵文各自不同。我們當時翻譯過來的梵文也有不同,咒語的發音也有不同,這些舊的梵文,現在影子都找不到了。所以說,一般研究梵文的佛學家,用十七世紀以後,歐洲人整理出來的梵文,追究少數留下來南傳佛教的本子,想探討整個的佛法,拿孟子一句話來說:“緣木而求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