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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你都來了,今天的工錢不想要麼?”朱絲絲連哄帶嚇,威逼利誘。
葉昭本就不是真想走,卻皺著眉頭道:“那,那我就再幹一天?”
朱絲絲心裡憋著氣,還得勸他,“是啊,局裡挺多事呢。”她心裡卻劃魂兒,這人在堂子好像一擲千金呢,怎麼會來幹巡捕?難道,是靠幹巡捕撈黑錢?
朱絲絲來西關上任前,總局局總同她談過話,講到現在已經有傳聞有巡捕收商戶好處,要她多注意點手足,若被監察局盯上,整個巡捕局算是砸了牌子,能自己處理的,還是要自己處理,家醜不可外揚嘛。
這葉昭,就是害群之馬吧?
朱絲絲琢磨著,拂了拂雪白額頭飄落的漂亮劉海,對葉昭道:“你跟我來!”
西關警署院中三間正房重新修繕過,早已經不是三大間格局,而是分隔出一個個面積比較小的屋子,朱絲絲的巡長辦公室也不過十平米左右,擺設也很簡陋,不過倒是辦公桌椅子俱全,靠門有木茶几和小沙發,除了家俬破舊,倒和後世辦公室沒什麼區別。
窗臺上有一盆蘭花吐著綠意,魏定一巡長在的時候沒見過,想來是朱絲絲的私人物品。
“你把這些表整理整理。”朱絲絲遞給葉昭一摞文書,出去轉了一圈,回來就坐到了辦公桌後,拿起貯水筆,不知道寫什麼。
葉昭在這小沙發上一坐,就渾身不舒服,還不如坐木椅子呢,感覺屁股下彈簧扎得人肉疼,想來海綿都爛了。
辦公條件有些艱苦啊!葉昭心裡嘆了聲。
朱絲絲給的文書乃是西關商戶統計,需要按行業分門別類,葉昭效率倒是挺高,手上唰唰的。
“你家住哪?”朱絲絲突然好似不在意的問了一句。
葉昭差點張嘴就說“泰和行”,隨即醒悟,轉頭看去,卻見朱絲絲俏臉埋頭在檔案中,就好像剛剛只是隨口嘮家常。
葉昭心說這小丫頭片子聰明的緊呢,麻痺自己再套自己話,可不知道打什麼主意,難道還能去燒自己房子麼?
自己轉為臨時巡捕後,檔案就更亂了,登記的住址為某某客棧,想來這小丫頭剛剛就是出去檔案室查自己的底,卻查不出端倪。
“在朋友家住呢。”葉昭隨口應付她。
“哦?是那天和你一起的人麼?”朱絲絲又問。
葉昭嗯了一聲,坐這沙發實在累,不由得向後一靠,雙腿就擱在了茶几上。
見葉昭這坐相,朱絲絲清澈雙眼閃過一絲怒意,但咬了咬嘴唇,沒吱聲。
“唉,咋坐咋不舒服!”葉昭雙腿想收回來,卻隨即感覺碰到了東西,接著就是“叮噹”脆響,低頭看去,一個黑黝黝的鐵盒滾落在地,鐵盒裡黏糊糊也不知道什麼東西,好似玉米碴之類的東西,湯子水漬的,此時灑了一地。
葉昭奇道:“咦,餵豬的麼?怎麼放這兒了?”
朱絲絲卻已經怒容滿面,飛快的跑過來,將鐵盒拾起,小心拿抹布擦拭,放在辦公桌上,又拿起墩布清掃地面。
“誰放這兒的啊?”葉昭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身想幫忙。朱絲絲卻沉著臉道:“是我放的,我的午飯!”
啊?葉昭微微一怔,這可真沒想到。要知道,巡長一月六個銀元,雖然不能說錦衣玉食吧,但足可維持很不錯的生活,怎麼會吃這種東西?
不過想想,這小丫頭剛剛從學捕轉為巡長,第一個月的薪水尚未拿到手,而想來,她家境是極為清貧的,是以就算學捕期間已經發放每月一個銀洋的生活費,卻還是保持著簡樸的生活習慣。
看著她俏臉帶著惋惜努力拖地的樣子,葉昭心裡輕輕嘆口氣,就算在廣東,最貧苦的人群,又過著怎樣的生活呢?只是社會需要有序發展,吃大戶永遠沒有前途,只希望自己治下工商業早日步入軌道,提供大量的就業機會,如此大批佃農才會脫離土地成為工人,而相應的,佃農的減少也會使得其工錢得到增加。工商業發展了,創造財富的效率高了,透過合理的槓桿分配給各個階層,反過來又進一步刺激經濟增長,如此才是近代化強國之路。
如果僅僅靠著分大戶均田地那只是造反革命的無奈之舉,自己先天優勢明顯,根本不必走這條路,何況這條路永遠是新的既得利益者取代舊的既得利益者,只要私有制存在,社會財富就永遠不會平均分配,吃大戶造反重新洗牌,那麼幾十年幾百年之後呢?又造反革命吃大戶重新來過嗎?
建立健全的道德法制社會才是根本之道,絕對的平等不可能實現,因為私有制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