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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終於又一次將步槍丟給了巴克什,回頭不動聲色的問約瑟夫:“您不帶莎娃走?”
從聖彼得堡最耀目的世家子弟到受人冷落白眼,約瑟夫學會了許多,也懂了許多,掩藏起內心的真實感受,嘆息道:“我不想親愛的瓦利婭妹妹跟我去受苦。”半真半假,理由倒是能令人信服。又回頭對莎娃道:“爺爺會來看你的。”
莎娃眼圈紅紅的點頭,她唯一思念的親人就是爺爺,反而和父母沒什麼感情,父親整日冷冰冰的,只計算怎麼用女兒的美色與人聯姻,母親則情人無數,從來關心的只是要和哪個甜心共進晚餐。
葉昭看著約瑟夫笑了笑,約瑟夫心就是一跳,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年權貴看透了自己的心思。
不過葉昭沒多說什麼,只是對莎娃道:“既然留在廣州,以後要學學漢語了。”又對瑪德教士道:“多教教她。”
莎娃不知道葉昭說什麼,只是點頭,嘰裡咕嚕說了幾句什麼。
瑪德教士則滿臉苦笑,其實他極為熱心,數次要教莎娃中國話,可莎娃覺得枯燥無味,又哪裡肯學?
但現在公爺吩咐,就是另一回事了,瑪德教士知道,莎娃最聽公爺的話,可說是言聽計從。
此時距離袁州頗近的袁河河畔,槍聲如雨,土炮轟鳴,殺聲震天。
湘軍鍾宗玉部欲襲袁州,卻反被髮匪埋伏,鍾宗玉死戰殉國,兩千餘名團勇的鮮血淌紅了袁河。
當晚吉安府府衙告示牌上,不知道被誰貼了長長的檄文,竟是以湘軍兵勇語氣斥責粵兵救援不力,致使湘軍將士血染袁河,更直斥景祥有不臣之心。
而這些情報,第二日就送到了葉昭面前。
其時葉昭剛剛拜見過太后,準備去學校和蓉兒辭行,自葉昭提兵入贛後,蓉兒就搬去了觀音山和姐姐一起住,在葉昭想來,這也是件好事,深宮寂寞,不玩弄權術又有何樂趣?而現今令蘭貴人多多體味親情,多少對其總會有些影響。
回廣州這幾日,葉昭自然第一天就去覲見兩宮太后,也同蓉兒見了面,但勸說蓉兒留在觀音山行宮住,一來自己沒幾日就要回江西;二來免得蘭貴人失落,雖然這個女人可能根本就不會在意姐妹之情;三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實在不想挨著蓉兒的小身子受煎熬。
是以離廣州,自然要去學校同蓉兒辭行,卻不想剛剛進了廣州城,就有侍衛將情報送到了馬車上。
情報如此之快,不能不提廣州到贛州電報線的鋪設,同廣州到香港修建電報線路一波三折幾乎用了近一年的時間不同,廣州到贛州一線,葉昭以軍情緊急為名徵用了大批民夫,幾乎不到兩個月,電報線就被架了起來,當然,只能說將電報線臨時連通而已,實際上過河涉山的許多地段都在重新架電線杆穩固,現在民夫技工們也正在完善線路,不過每天有幾個時辰保證廣州和贛州資訊通達。
而贛州到吉安的電報線路,也正在架設中。
看著手上兩份電報,一則讚歎陳玉成不虧有“回馬槍”之名,而湘軍想來以為髮匪賊膽已寒,趁粵軍休整之際搶功,欲攻破袁州府,卻不想中了陳玉成的回馬槍,損失慘重,真真是偷雞不著了。二則琢磨吉安府這檄文是誰所作,最大可能是髮匪,髮匪眾王沒有一個易於之輩,自看得出自己與六王不和,挾兩宮太后欲同六王分庭抗禮。他們怕一直在找一個合適的機會令官軍內亂,而此次湘軍中伏無疑是個極佳的藉口。
當然,也不排除乃是湘軍或是六王親信所為,逼自己的宮。佔領道德制高點乃是這個年代的權勢人物最慣用的手段,從萌芽狀態就將自己批臭,若以後真的同六王水火不容之際,則自己成了亂臣賊子,六王則是堂堂正正的正統。
“去西關莎娃咖啡。”葉昭琢磨了一會兒,吩咐了一句。又對一名親衛低聲叮囑幾句,要他拿自己帖子去請李蹇臣。
……
當莎娃見到葉昭出現在她面前時,驚喜的大叫起來,嘰裡咕嚕的,極為興奮,想來是問葉昭為什麼沒走。
葉昭隨便比劃了幾個手勢,就坐在了靠窗雪白小方桌,前次莎娃哥哥約瑟夫也是坐這張桌。
莎娃裹著件水晶藍綢緊身裙,同樣是半露香肩的款式,長長到晶瑩足踝的裙襬下,露出一雙黑色細高跟涼鞋,魔鬼身材曲線畢露,邁著優雅的小步子湊到葉昭身邊時,令葉昭都禁不住一陣心跳。
莎娃不管葉昭心裡異樣,親親熱熱坐在葉昭身邊,神色漸漸嚴肅起來,好像在想什麼很嚴重的問題。葉昭一陣好奇,又好笑,她也有用腦子的時候?可語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