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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願肝腦塗地,以報明公知遇!”
葉昭微微點頭,低喝道:“傳眾將大堂議事!”起身大步而出。
……
贛州府知府衙門。
葉昭坐於堂上,堂下粵軍將星雲集,分列左右。
剛安、神保、哈里奇、韓進春、劉曲祥、趙三寶、王有仁、李大力等等悍將悉數到齊,這贛州大營,集結粵兵綠營步槍七營,騎兵隊、鳥槍隊、抬槍隊、刀兵、矛兵、弓箭兵、火炮隊、長夫隊萬餘人,總計一萬六千餘勇。
剛剛接到訊息,髮匪天王洪秀全為表彰李秀成、陳玉成之功,封李秀成為忠王,封陳玉成為英王,江西髮匪士氣大張,忠英二王,閃耀江西,陳玉成破右江營震動廣府京師,李秀成前幾日又在臨江府大破湘軍綠營各路團營萬人精銳,氣焰不可一世。
曾國藩湘軍主力則被翼王石達開牽制在湖北戰場,舉步維艱。
剛安出列,躬身道:“公爺,近日自上海流入髮匪部洋槍極多,卑職愚見,可著馬大勇率廣東水師嚴查商船,切斷其源。”
葉昭微微點頭,說:“已著馬大勇辦了。”又道:“髮匪盤踞吉安、臨江二府,先下何城?”陳玉成屯兵吉安,李秀成屯兵臨江,皆是髮匪精銳之卒。
劉曲祥出列道:“大帥,吉安近而臨江遠,捨近求遠,兵家之忌。況陳玉成將張大哥暴屍荒野,屠戮俘虜,乃我等不共戴天之敵,請大帥號令,卑職願為前鋒,誓擒陳玉成,梟首為張大哥雪恨,為右江營昭雪!”
想起張謙戰死還被人剁成肉塊,想起那被俘虜之右江營兵勇被刺眼挖心的慘狀,眾將莫不血液翻騰,各個牙咬得咯咯響。
葉昭臉也陰沉下來,一字字道:“傷我手足者,我必十倍報之!”
站在葉昭身側的李鴻章打了個寒噤,只覺這平日可親的少年權貴坐在這中軍大帳,好似換了個人,此刻,更如同閻羅降世,話語間,陰戾之氣撲面而來。
哈里奇出列稟道:“大帥親征髮匪,若不將陳玉成、李秀成二部全殲於江西,怎顯大帥之威?怎漲我粵軍之氣?卑職以為,可全力北上,奇襲臨江府,請吉字營及各路兵勇攻撫州,破了李秀成,則南北夾擊吉安,如此陳玉成部插翅難逃,若自南而北徐徐而圖,怕陳、李二賊東遁,與皖浙髮匪連成一氣,賊勢更猖。”
葉昭聽著連連點頭,“哈里奇此言不錯,正合吾意,各營傳令,提調人馬,北上臨江。”
“喳!”眾將領齊聲答應。
雖有人覺得大帥此舉未免冒險,但這幾年南征北戰,大帥算無遺策,是以也只能心下嘀咕,卻不敢說出來。
……
“哼,驕兵必敗,景祥目中無人,天亡他!”
吉安英王府議事堂,簡陋樸實,只有一桌數椅,桌案後,端坐著一位二十歲左右的英武年輕人,劍眉星目,右臉上長長的刀疤又為其添了幾分猙獰彪悍之氣。
英王十四歲加入太平軍童子軍,銀槍鎮兩江,當屬太平第一,西征破武昌之時他十七歲,清軍依仗城高壕深頑抗數日,太平軍損失慘重,他率五百刀牌手縋城而上,捨生苦戰,令清軍喪膽,太平軍遂破武昌,陷皖省。
英王部與其一般,悍勇無敵,所過州府,嬰兒不敢夜啼,皖浙鄉紳百姓,恨之入骨,一聞陳檢點至,‘民眾扶老攜幼,不分晝夜競相逃命’。
英王攻城陷寨勇不可當,又善築壘圍攻﹑抄襲後路以及於收隊時殺回馬槍,加之一杆銀槍威震兩江,故有“三十檢點回馬槍”之美諺。
此刻英王閱罷手中文書,只是冷笑,景祥小兒,視天下英雄如無物乎?散兵佈網,視自己為甕中之鱉,委實自大到了極點。
可過了片刻,他又慢慢冷靜下來,驕兵必敗,景祥部下悍卒右江營全軍覆滅即是前車之鑑,那景祥又豈會重蹈覆轍?倒是要摸清他的意圖。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梁成富部就在贛州東南寧都附近山區,景祥大兵壓境,不欲與其爭鋒,本想棄吉安令景祥惡狠狠的攻勢撲空,與其周旋時日,伺機而攻。那景祥部雖步槍犀利,但觀其戰陣,習慣酣暢淋漓的兩軍對決,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找不到自己決戰,時間長了,必定士氣低落。到時自己同忠王集結兵力,給其致命一擊,何況他有洋槍,自己難道就沒有嗎?加之俘獲他右江營的器械,現今自己足有近兩千洋槍,只是大多數洋槍好似不如他右江營的威力大,射程遠。
可惜了右江營的洋槍,大部分都被那些兵勇在被俘獲前砸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