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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潮爵與英王同住府臺衙門,出花廳,沿著石板路過月牙門,向左一拐,東跨院即為張潮爵所居。
此時卻見院中有七八名藝人,鑼鼓嗩吶俱全,更有一名清秀女子懷抱琵琶坐於軟墩上,英王就一皺眉,女評彈可沒幾個唱得好的。
“英王駕到!”
隨著兵卒吆喝,眾藝人忙紛紛起身。
在張潮爵示意下,早有兵勇搬過來鋪著毛絨絨黃虎皮的檀木椅,英王居中而坐,等那如珠落玉盤的琵琶聲起,英王慢慢閉上了眼睛,是啊,要思慮的事太多了,贛州,景祥又會不會設伏?
此時的寧都城頭,梁成富臉色陰沉的看著城下幾百步外架起的步槍,而步槍隊後,長夫們正在挖掘壕溝,顯然景祥準備持久戰,將城內這數千悍卒困斃於此。
“食糧可支撐幾日?”梁成富側頭問身旁白麵將領。
將領嚅囁不敢答,梁成富冷哼一聲,已知答案。
白麵將領探頭看了眼城下,小聲道:“大帥,聽聞景祥最善圍城伏援,看來一時半會不會發起強攻。”
梁成富森冷的聲音:“我偏就不教他如意!”遙指景祥帥旗道:“黃口小兒,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低喝道:“傳我親軍刀牌隊!”梁成富之五百校刀手皆軍中精銳,悍不畏死,各個以一抗百,其木盾包鐵,看似笨重,對上洋槍往往收到奇效,衝破右江營防線多靠其力。
“大帥,還是夜襲為好。”白麵將領忙勸諫。
梁成富冷冷一笑:“夜襲,你知我知景祥又豈不知?召集眾兄弟,若想生,只此一戰!”說著大步而下。
白麵將領默然,隨即暗暗點頭,大帥看似粗獷,實則粗中有細,這幾年出生入死,有多少次身臨險境,卻都跟著大帥那高高飄揚的紅巾旗殺出一條血路,敵人愈強,大帥愈是勇不可當。
寧都城南門突然洞開,震天吶喊聲中,紅頭巾、虎頭盾,殺氣騰騰的校刀手蜂擁而出。
當先一人,舉著沉重木盾,高大身軀掩在盾後,手裡紅纓穗鋼刀雪亮,正是梁成富。
策馬佇立在遠方高高土崗上,葉昭用千里鏡靜靜看著這一幕,做了個手勢,旗兵馬上打起了訊號。
壕溝前,神保臉色冷峻,步槍手紛紛散開尋找掩體,神保眼睛只盯在了那紅銅鑲邊的木盾之上,眼裡如欲噴出火來。
當橫排列成長長一線的盾牌兵逐漸靠近百步之外時,神保大喝一聲:“開槍!”
“嘭嘭嘭”神保陣中散出星星點點的煙霧,槍聲如雨。
“噹噹噹”,鐵盾被打得山響,前排有人悶哼,自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衝力衝擊,身子不由自主後退,卻撞在後排盾牌上,當場就有人震暈過去。
“啪”,有人緊緊纏在木盾把手上的布帶崩開,虎口劇震,木盾脫手而倒,隨即“嘭嘭嘭”身上多了幾個血窟窿,慘呼倒地。
“嘭嘭嘭”又有數塊木盾被擊破,刀牌手馬上變成了血篩子。
“停!”梁成富大喝一聲,情知再進一步必然更多木盾被擊碎。
木盾一塊塊落下,形成了一排長長的盾陣。
緊緊跟在木盾後的洋槍手立時跟上,在盾牌上架槍,嘭嘭嘭和清軍步槍隊對射,但對方未完工的壕溝偏偏形成了各種掩體,而其步槍隊也呈散兵狀,分散在掩體中,而絕不是線形作戰,梁成富的洋槍手們亂槍之下,卻鮮有能命中目標者,反而在“嘭嘭”的槍聲中,冒頭的洋槍手不時有人的頭顱爆出血霧。
梁成富一咬牙,大喝一聲:“準備!”握緊鋼刀,就準備推開盾牌率領眾刀手衝上去,幾十步,只要幾十步,就可以衝到清軍陣中。
“轟轟轟”,北方突然傳來震天巨響,大地彷彿也在搖晃。
梁成富一怔,接著就聽北方殺聲震天。
“大帥!大帥,清妖從北門殺進來……”一名小校策馬奔來,喊沒兩句,身上中彈,從馬上摔落。
梁成富心中冷笑,原來是聲東擊西,不過被你破城又如何?今日正是砸碎金鎖走蛟龍!大聲喝道:“準備!”
只有幾十步,就可以殺進清軍陣中,殺出一條血路。
“嘭嘭嘭”,槍聲陡然比剛才密了十倍,那些長夫突然都變成了步槍手,本來一個個躲在壕溝裡,土崗後,現在卻全都摸出了步槍,嘭嘭射擊。
梁成富臉色終於變了,若恃強而攻,怕無人能從這槍林彈雨中衝過去。
慘叫聲中,盾牌經受不住密集的彈雨,刀牌手紛紛倒地。
“撤!”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