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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不明所思,掐算了日子,說:“五六天了,這估摸著也該回去了。”福晉自不知道咸豐帝駕崩的事兒,是以倒沒覺得懿妃娘娘這時候在孃家有什麼不妥。
葉昭卻是心思電轉,咸豐帝應該是昨晚或前晚駕崩,可懿妃娘娘沒回宮,這分明就是沒人去通知她這噩耗,當然,她自己可未必不知道。
咸豐帝也不知道是嘎嘣一下就走了呢還是病了幾日才走,若是前者,懿妃娘娘省親倒沒甚麼,可若是後者,咸豐帝病重,懿妃卻歸家省親,這分明就是被人打發走嘛!這個世界現在來說,懿妃屬於被人忽視的那類人,可畢竟是幼皇生母,六王爺將她打發回去省親,宮裡就少了些變故,很明顯,六王爺沒將懿妃看在眼裡。
葉昭考慮了好一會兒,就急忙道:“額娘,我去劈柴胡同走一趟。”
福晉愕然看著他,自是以為他想蓉兒了,夫妻感情好是好事,自己抱孫子可就不遠了,當下頷首道:“那,我選幾件禮物,你幫我捎給親家。”
葉昭微微點頭。
……
葉赫那拉一族誕了龍子,青磚黑瓦的院落好似也氣派起來,前院天井旁的洋槐,葉子落光了,枝幹卻纏繞迎空而上,有飛龍博天之感。
葉昭胡思亂想著,隨即晃晃頭,心說自己在這個世界時間長了,怎麼也神神鬼鬼的了?
蓉兒大哥照祥親熱的將葉昭迎進了偏廳,妹妹誕了皇子,他腰桿子也硬了,但在葉昭面前,還是本能的有些卑微,或許就是暴發戶見到世家子弟的心態吧。
“來看蓉兒的吧?我這就去喊她!”這不是住對月,自也沒那麼些規矩,照祥起身就想去叫蓉兒。
葉昭卻笑道:“我是來給懿妃娘娘請安的。”
照祥一怔,隨即就笑道:“那好,您等著,我這就給您傳話去,可不知道得等什麼時候兒,不怕景哥兒您笑話,我這個做哥哥的,想見妹妹一面都難呢。”
葉昭笑著點頭:“我明白。”就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百兩的銀票遞給照祥,說道:“大哥,就算是娘娘從宮裡帶出來的人,就算您是自家人,可這孝敬也不能少。”
照祥吃驚道:“這,這就不用了吧?難道這幫奴才還敢吃主子親人的孝敬?”
葉昭笑著起身,將銀票塞給他,說道:“宮裡的事兒大哥可沒我明白,再說了,總歸也是給娘娘爭臉面不是?”
照祥搖頭嘆息,自是覺得自己這個準國舅爺原來在宮裡奴才眼裡,卻是能應付就應付,人家未必把你看眼裡了。有些鬱悶,有些不解。但自知道,景哥兒可比自己懂門道,說的定是實話。
也不過盞茶時間,懿妃娘娘傳見的訊息照祥就樂顛顛的帶了來,也不知道是不是銀子的作用。
還是後院,還是那間暖閣,還是隔著一道厚厚的黃幔。
“奴才景祥給娘娘請安,娘娘吉祥!”葉昭進屋恭恭敬敬打千,卻沒想到傳得這麼急,一路上,一些話該怎麼說好似還沒盤算穩當。
“鎮國將軍請坐。”聲音嫵媚,但好似滿腹心事。
葉昭卻是雙手將一隻木匣奉上,嘴裡道:“奴才在關外,給娘娘尋了一件寶物。”
“甚麼物事?”嫵媚的聲音明顯有些好奇,有了興致,不似方才意興闌珊。
旁邊太監從葉昭手裡將木匣結過,開啟翻檢了一番,這才送到了黃色帷幔之後。
“咦?”很快帷幕後就傳來懿妃驚奇的聲音,更道:“這,這就是望遠鏡吧?”
“是!”葉昭恭恭敬敬道:“這支望遠鏡比蓉兒用過的倍數更高,乃普魯士出產,這普魯士陸軍最為強悍,千里鏡的技藝也頗為不凡。”畢竟懿妃也是女人,如果說將蓉兒玩過的玩具當禮物奉上,那自己可就真成傻子了。
“倍數?”懿妃不解的問。
葉昭琢磨著,道:“此乃西洋諸國對望遠鏡評判之用語,倍數越高,望的越遠,也越發清晰,娘娘這支望遠鏡,可是嶄新嶄新的,奴才和蓉兒都沒碰過,咱大清國就這一個,奴才這才敢獻給娘娘。”
果然懿妃的聲音就有些開心了:“也難為你了,還能想到我。”說到後面,卻是輕輕嘆了口氣,想是有感而發。
葉昭心裡就明白了,咸豐駕崩,她是必然知道的,可小皇上生母,在這個時候卻被打發回孃家無人問津,對於先皇治喪新皇上登基等事沒有一絲髮言權,不要說懿妃了,換哪個女人都會覺得失落生氣。
葉昭心思電轉,斟酌著用詞,畢竟現在的懿妃不是前世同六王爺一起誅殺顧命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