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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昭又笑道:“還有告訴阿瑪一個好訊息,孩兒娶了好多老婆,一會兒您見到的叫莎娃,也是您的兒媳,雖然是小妾,可是阿瑪您知道的。”
親王拍了拍葉昭肩膀,“傻孩子,你還是那糊塗心思?什麼要麼不納,要麼納了妾也當老婆看,我又怎會不記得?現在可隨你心意了?”
葉昭呵呵傻笑,撓了撓頭,說:“孩兒這番話可沒跟她們說過。”說是當老婆看,自是因為現今妾侍地位太低,實則心目中,眾妻妾多多少少地位還是不同的。
親王又道:“莎娃?這名字倒是古怪。”
葉昭訕訕的笑,不吱聲。
可等親王在來福客棧見到莎娃,可一下就垮了臉,原來是金髮碧眸的夷女,親王又哪裡能看得上?只是他一向疼愛葉昭,葉昭再怎麼胡鬧,親王也隨他的性子來。
莎娃率真可愛,又會說中國話,和葉昭卿卿我我也不太避忌親王,親王雖然覺得不成體統,但看得出,兒子極喜歡這小洋馬,也就勉強壓下心裡的厭惡,倒也極和氣的問了莎娃幾句話,算是承認了這個兒媳婦。
中午時分秦淮河畔的望江樓大擺宴席,南朝在南京二品以上文武官員悉數到齊,為老親王接風。
席間親王算是真正見識到了兒子的威勢,一個個赫赫有名的文臣武將,肅然而坐,沒有一絲雜音,葉昭一句話,百官就齊刷刷為老親王敬酒,又一聲咳嗽,本來正推杯換盞的大宴客廳就立時鴉雀無聲。
親王頗覺志得意滿,生子如此,夫復何求?可真沒想到,老了老了,兒子這般爭氣,想當年為了一個小小爵位自己和鬼子六鬥氣,可現今鬼子六,想著神法兒篡了皇位,卻被兒子逼得透不過氣來,哼哼,就是咸豐爺在世,兒子怕也不懼分毫。
酒宴散,葉昭卻又與親王、莎娃以及側福晉富察氏小聚,這才和老爸好好喝了幾杯,又囑咐莎娃路上好好照顧福晉娘娘。
富察氏可就對莎娃親熱的不得了,簡直就好似疼親閨女呢,莎娃畢竟不懂中華人情世故,立時覺得富察氏是大大的好人,自也喜歡她的不行。
葉昭看了只是笑,不過活得簡簡單單,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阿瑪,這個你還是收起來吧。”葉昭將一個紅錦小方木匣又推到了親王面前。
這小木匣裡全是勝和行銀票,整整一萬兩,勝和行在上海、廣州皆有分號,是以南北通用。
這是吳健彰偷偷送給親王的“壓驚茶錢”,親王雖然糊塗,但剛剛來到南朝,還兩眼一抹黑呢,這等事自不能瞞著葉昭。
葉昭看了只是笑,也不知道吳健彰跑來南京時偷偷從上海江海關貪墨了多少公款,既然是跑路,只怕他能調動的錢全給劃拉出來了,作風也是一成不變,親王南返,他自然要大撒金銀。
這事兒怎麼辦再琢磨琢磨,今之局勢混亂,吳健彰拿的這批銀子算怎麼回事?送自己的又算怎麼回事?只能慢慢想個章程。
“阿瑪,祝您一路順風。”葉昭舉起杯子,輕輕和親王碰杯。
第九十章 刺玫
送走親王,葉昭喝的暈乎乎的,本想回衙門坐一會兒就走,卻不想一道摺子遞進來,令葉昭醉意全消。
寧國府發生截米案,鄉民上千人設水卡,將一家糧商從廣東運來的數百擔精米粗米截停,實際上,這是半個月前發生的事,現今卻是越鬧越大,寧國府知府高之厚支援鄉民,將過境之米勒起封貯,不給價,不放行。
米商不忿,上告到蘇皖巡撫衙門,而支援鄉民的寧國府鄉耆士紳糧戶牙行鋪戶也糾集數百人聯名上告,說是民食不濟、萬戶啼飢。言道過往糧商“詐擾奸商、視為利藪”,就是說其坐地起價,不肯救民湯火,為了蠅頭利囤貨積奇,視千千萬萬人命於不顧云云。
這些鄉耆士紳更不是逐級上告,甚至稟帖透過貢生送到了農務部,這場官司也越鬧越大。
實際上雙方這場官司再怎麼鬧也鬧不到攝政王面前,遞到葉昭案頭的摺子是內務府送來的,若不然,葉昭可真矇在鼓裡呢。
看著摺子裡極為詳盡的調查,這案子可拖了半個月了,仍未有個了局。
看著摺子,葉昭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實際上,從後世理論,這就是一樁典型的王朝社會阻礙商品流通的案例。
現今社會,家族、宗族、鄉族實則是最基層的社會組織,其代表計程車紳,對地方事務干預的力度極強,比如這皖北、蘇北一地,聚族而居極為普通,一鄉數千百戶大都一姓,其它極少極少的異姓完全是外人一般,縣一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