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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她排舞,是以歌舞班班主賽孔雀都忌她幾分。但這一切從花姬給王爺獻舞后都變了樣,大夥都以為她會從此鯉魚躍龍門麻雀變鳳凰,誰知道王爺跟本就沒寵幸她,怎麼去的,又給怎麼打發回來了。
而不幾天,如意又離開了王府,鳳主子也對其淡了,再沒單獨看過她的舞,有兩次府裡王爺和小福晉觀歌舞看大戲,賽孔雀故意沒帶花姬出場,王爺卻是問都沒問過,聽聞小福晉點花姬的舞,還被王爺擋了,賽孔雀心裡就更有底了。
本就忌她搶風頭,這回她沒了依仗,幾日後賽孔雀就尋了個因頭給花姬發到了洗衣房,因為洗衣房人手緊缺,是以暫時借調給小青,倒也不用跟上面打招呼。
而在洗衣房,小青什麼粗活累活都交給花姬幹,更是動不動就打罵她,誰叫她給王爺跳過舞呢?那是什麼福分,就憑你也配?
花姬這一生,就好像浮萍一般,被人爭來爭去,顛簸流離,除了逆來順受,她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抗爭,更不敢有什麼抗爭。
外婆說,命好命歹都是註定的,都是老天爺的安排。花姬深信不疑。
除了偶爾會想念千里之外的外婆默默流淚,花姬只有逆來順受。
被打得痛極了,花姬卻不敢閃躲。
那丫鬟好似還打得不解氣,也不知道從哪就揀來一藤條,啪一下就打過來,葉昭想也來不及想,伸手抓住,手心立時一陣火辣。
“你是什麼人?”丫鬟瞪著俏目問。
花姬雖嚇得小身子簌簌發抖,卻悄聲急急對葉昭道:“你,你快走……”
葉昭蹙眉對那丫鬟道:“你又是什麼人?想把人打死麼?”
丫鬟嗤了一聲,“一條賤命,打死就打死了!她踩死常八爺的蟋蟀,打死活該!”
葉昭奇道:“哪個常八爺?”常順並不是行八啊?
丫鬟眼裡就有些不屑:“常八爺你都不知道,趕緊滾開。”若不是看葉昭的洋布袍子和大總管身邊僕役款式差不多,早就開罵了。
葉昭蹙眉道:“不就一隻蛐蛐嗎?我踩死的,這事兒我跟大總管交代,行了吧?”
那丫鬟倒是一怔,又見葉昭身邊走來一侍衛老爺,看來與他認識,皺眉看著自己,丫鬟心下就是一驚,看來這人真是大總管身邊的人,常八爺雖然是大總管的弟弟,可大總管好像並不怎麼喜歡他,真爭起來,怕自己吃虧。
“哼,你最好有交代才好!”丫鬟扔下藤條,趾高氣昂的和眾人去了。
葉昭心裡也不知道什麼滋味,還以為自己府裡和別處不同呢,但現在想想,這偌大的王府,幾百上千號人,實則就是一個小社會,生活其中,酸甜苦辣,只是自己看不到而已。
這就真是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了。
“大哥,謝謝您。”花姬怯怯的低頭道謝。
葉昭擺了擺手。
“啊,您的手。”花姬著急的抓起葉昭的手,細皮嫩肉的,被藤條刺劃出了幾條淡淡血印。
“沒事。”葉昭笑了笑,知道自己恢復也極快。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花姬急急的說:“來,您跟我來,我房裡有傷藥,可好用了。”
葉昭好笑,欲待推辭,可見到花姬眼裡的求懇,嘴角的鮮血,葉昭心念一動,就點了點頭,也好,就去看看這府裡到底怎樣的藏汙納垢。
對侍衛使了個眼色,就跟著花姬向東偏院走去,邊走邊問起到底怎麼回事,她這歌舞班的又怎麼抓起蛐蛐了?
花姬講起,那打人的丫鬟叫做小青,乃是洗衣房的管事,與大總管的弟弟常八爺交好,借了常八爺的蛐蛐來玩,卻不想不小心就被它跑了出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至於她怎麼來的洗衣房,卻是語焉不詳了。不過葉昭隱隱能猜到。
“大哥,您等,等一會。”到了東側一座院子的月洞門前,花姬怯怯的說。
葉昭微微點頭,知道里面定然是洗衣房小婢的住處,大通鋪,一個院子能住幾十號人。
葉昭坐在一棵碧綠樟樹下的石凳上等,不一會兒,花姬小小的身影又閃了出來,手裡拿著白紗布和一個藍花小瓷壺。
花姬挨著葉昭坐下,拔開小瓷壺的紅塞,彈出白色藥粉小心的灑在葉昭手心,葉昭見了就笑:“雲南白藥麼?”
花姬懵然不解的說:“我,我也不知道。”看她對誰都這麼膽小,都這般謹小慎微的模樣,葉昭就不禁心裡嘆口氣。
“大哥,謝謝您。”一邊幫葉昭包紮,花姬一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