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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摸出了一個銀元,幾個大子。
劉登煥拱手低聲道:“對不起了兩位,我們不是強盜,兩位放心,我們不會傷害你二人,只是要尋個嚮導,領我們去汀州的小路。”說著話看向警衛手中銀元,笑著問那男子:“廣州的銀洋?怎麼來的?”
男子滿臉畏懼的道:“小的,小的這些年的積攢,聽說,聽說銀洋黃不了,沒黑心銀商騙人,實打實的七分銀,小的就去汀州換的。”
劉登煥笑了笑,從衣袖裡摸出四個銀洋,扔給他道:“你若能幫我們尋到小路,這就是你的。”
男子眼睛一下就睜大了,一臉的不敢相信,就聽說過當兵的搶劫殺人的,還沒聽說有送銀子的,這,這得自己賣多少竹子啊?
這時在趙三寶示意下,兩名警衛兵收起了匕首,趙三寶又對那男人道:“咱出去談。”
男子極快的披上件破爛布袍子躋拉上鞋子跟了出來,不敢說話,更不敢看這些兇徒一眼。
趙三寶道:“你可知道有什麼小路是去汀州的?”
男子極快的搖頭。
趙三寶微微蹙眉。
這時節就聽屋內簌簌衣衫響,腳步聲,接著那少婦走了出來,黑漆漆的看不大真切面容,但體態婀娜,應該是個秀氣女人。
“我,我領你們去。”那少婦怯怯的低聲說。
趙三寶等人都怔住。那男子偷偷對那少婦比劃手勢,見一名警衛兵看過來,嚇得忙縮回了手。
他的小動作哪裡逃得過趙三寶的眼睛,冷哼一聲:“王八蛋,給你幾分顏色就上染缸,媽的你小子以為我們就不殺人麼?”看這男子也知道路徑,只是怕被牽累是以假裝不知。
警衛兵一下揪住他脖領,男人嚇得腿都軟了,連聲道:“軍爺饒命,軍爺饒命。”
少婦急聲道:“你們,你們放了他,我知道,你們,你們是汀州的兵,是,是好人。”
趙三寶倒是一愣,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來自汀州?”
少婦頭一直不敢抬,怯怯的道:“我,我和阿德去汀州換銀子,在廟會上遇到惡霸,調戲,調戲我……”說到這兒聲音細如蚊鳴,想來臉都紅了,頓了頓,接著道:“是,幾位兵大哥救了我,還,還把那惡霸送去了衙門,而且廟會山歌都有唱,肅王爺的兵,汀州的兵不打人不罵人,不欺負咱窮人……,你們,你們和那幾位兵大哥穿的衣服一樣……”
趙三寶和劉登煥都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此事在她腦海裡定然印象極深刻,是以到現今還記得救助她的兵勇之衣著,而她定也在汀州廟會見識過文工歌舞團的節目。
現今閩南有幾個歌舞隊在活動,編排的歌曲曲藝節目通俗易懂,不但為步兵團、各巡防營演出,同樣也在閩南各州府演出,宣揚南朝太后、大將軍王和平遠軍。
只是汀州的兵可不都這麼好心,多半就是講武堂剛剛出來的生兵蛋子,何況見義勇為,會記載在軍兵檔案中,這表現突出的更會立功受賞。
“不錯,我們是汀州的兵。”趙三寶坦然道,“不過現在可是與管著你們這兒的兵起衝突了,你給我們帶路一事可不能說出去。”
“我,我不懂這些,可我,我不會跟別人說。”少婦一直也不敢抬頭,只是說話語氣漸漸自然了。
“好,那你們都來吧。”趙三寶當先便走,自有警衛兵推著那男子上路,看他就滑頭,雖說不至於去報信自取禍端,但不帶上怕出什麼漏子。
還沒到竹林,一名警衛兵已經匆匆奔出,跑到近前,在趙三寶耳邊低語了幾句。
卻是有十幾名清軍搜捕隊剛剛來到左近,被他們悄無聲息的幹掉了。
趙三寶走過去,看了看那橫七豎八躺在竹林中的屍首以及用他們號衣覆蓋免得反光的鋼刀長矛。
看來,搜捕隊膽子卻大了,開始分散開更多小隊來搜捕。
“從,從那邊走,有,有一條小路,我帶你們去。”少婦怯怯的指著東方山坳。
劉登煥終於鬆了口氣,閩軍分散,有了嚮導,卻是怎麼都能殺出去了,只要運氣不是極差,定能迴轉汀永大營。
趙三寶遠遠眺望著那處山坳,又轉頭看向那夜幕中根本看不到輪廓的延平城,咬著牙,默不作聲。
劉登煥催道:“軍門,我們走吧。”說完就覺臉一熱,四面楚歌時倒還坦然,可這有了一線生機,自己這膽子好像也就變小了。
趙三寶低低罵了聲娘,突然轉頭對眾警衛兵道:“媽的就這麼走了窩火不?張羅圈羅大個他們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