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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兵,而觀其形勢戰敗已成必然,其國民野蠻好鬥,擴張成性,西進受阻之後勢必將目光轉向東方,時不我待,若不未雨綢繆,只怕悔之晚矣。
親王捧著文箋上下看著,越看越是吃驚,看了一半就忍不住抬頭問道:“這篇文章出自你的手筆?你說這個俄羅斯國在跟英吉利法蘭西開戰?是不是真的?”
葉昭早就知道有此一問,回道:“阿瑪,景祥怎敢妄言國事?這些事兒真真的,全是泰安先生聽耶穌教的朋友說的。”
泰安先生就是葉昭的漢語教師,喚作杜文全,字泰安,老夫子清高,兒子又濫賭,前些年搞得家徒四壁,這些年葉昭一直對之多方照顧,更將他的濫賭鬼兒子治得服服帖帖的。就算葉昭說謊賴到他身上,想來他也不好意思揭破。
親王這才點點頭,還是知道那老夫子有幾分學問的,轉而就想到這篇錦繡文章怕也是老夫子代做,寶貝兒子謄寫了一遍而已。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原來他俄羅斯和英法結了仇兒,這倒好辦了,日後他若真的起釁,我們可以請英法夷人助陣,那還打不過它麼?”
葉昭苦笑,英法?過不兩年,人家和俄羅斯這仗幹完了,轉頭就來收拾咱了。
“阿瑪,這怕是指望不上,他們夷人之間分分和和,但對我大清,卻是一個鼻孔出氣的。”一時半會也不好解釋這複雜的世界政治形勢,只好將“夷人”一股腦推到了對立面。
親王就嘆口氣,說道:“這些蠻子,通通不識禮節,難怪蛇鼠一窩的扎堆兒。”
葉昭只能點頭附和。
親王又搖搖頭道:“不過開禁一事事關重大啊,莫說皇上不答應,就我看著都滲得慌。要全天下的漢人都去了關外,咱們旗人萬一,我是說萬一啊,萬一失了勢,咱們可就連退路都沒了。你沒看嗎?長毛這眼看就打過來了,聽說皇上昨個還咳了血,唉。”說著話親王眉頭越皺越深,深以眼前局勢為慮。
葉昭自然知道,北伐的太平軍卻是離天津不遠了,葉昭知道其成不了事,自己的蝴蝶翅膀還沒扇動呢,這些國家大事卻不會改變,是以葉昭心下篤定。但其北伐對京師的震動可想而知。
“阿瑪,正因為我大清遇到千年未有之大變局,才不可拘泥前朝聖祖爺的法制,若聖祖爺在世,也斷然不會墨守成規的。”
親王再次詫異的看向葉昭,自是想不到兒子對政見幾時有了自己的看法,不過詫異之餘卻不禁老來安慰,兒子才不是不生性呢,文藝騎射不過雕蟲小技,而景祥卻是胸中有乾坤呢。
“好吧,摺子我斟酌斟酌,尋個機會遞上去。”親王看著葉昭撫須微笑,看得葉昭頭皮發毛。
“景祥啊,你也老大不小了,真就不想成家麼?”
葉昭心下苦笑,該來的總會來,卻是躲不過去了。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回話:“阿瑪,孩兒聽聞原安徽徽寧池廣太道道臺惠徵有一女,賢德聰慧,坊間多有傳言。”
親王就咧嘴笑了,“有屬意的就好,不過耳聞為虛,這人哪,還得仔細打聽打聽。”說著就一皺眉:“惠徵?他是不是有個閨女在宮裡?好像前兩年冊封了貴人?”
其時蘭貴人聲名不顯,不過剛剛蒙咸豐帝寵幸,也難怪親王對她的事不怎麼清楚。
葉昭點頭道:“就是這個惠徵。”其時葉昭也是鬼使神差突然間就起了這麼個念頭,既然是包辦婚姻,那麼對方是誰又何妨?能和蘭貴人攀上些關係也好,雖說因為自己的到來影響到京師局勢,此蘭貴人未必再是彼蘭貴人,但來到這個時代,卻不能不提防這個日後統治了大清半個世紀的女人啊!
也算某種和親吧?和親就和親,從準備開始做事那一刻起,個人榮辱得失就再不在葉昭的心上。
第七章 啟蒙
去杜家走了趟,聞知杜文全尚未從山東回來,葉昭留下了一封銀子,又教訓了杜家少爺一通,言道再敢去賭打折他的腿,這才被杜家眾人千恩萬謝下送出來。
山東蝗災,杜文全卻是去青州辦粥廠救濟災民,這幾年直隸、山東時常可見杜文全的身影放糧救災,士紳們都稱其為杜大善人,只是誰也不知道杜大善人不過替人跑腿,真正做善事的卻是京城一位黃帶子。
其實葉昭也知道自己的努力杯水車薪,被自己救濟到了又怎樣?只要制度不發生變革,悲慘的流民圖發生的一幕幕就永不會改變,自己現在所做,也不過但求心安。
在青色圍牆環繞的王府夾道,瑞四卻是早就候著呢,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的車把式扯動韁繩,馬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