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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
葉昭一呆,額頭就有些冒汗,有那麼一刻,竟有被黃幔後這女人看穿的感覺,而來到這個世界後也是第一次,直覺的感到了危險。
第三十五章 又要出京了
葉昭倒也沒想到頭天見到了蘭貴人,第二天就被宣入宮見駕,不過想也知道不是蘭貴人吹的枕邊風。
不說蘭貴對自己到底是怎麼個想法,就說蘭貴人目前的處境,雖然傳出訊息近日可能封嬪,也可能已經在幫咸豐帝看摺子,但對於政事,她又豈敢在咸豐帝面前多嘴?又豈敢評議朝中人物?
養心殿西暖閣中室有雍正帝親筆手書的“勤政親賢”匾額,字型蒼勁,令人觀之即不禁悠然神往,而葉昭見到四字時思及大清國這位最勤政的皇帝,也不由得頗多感慨。
四壁琉璃窗,甚是明亮軒敞,東邊一盤炕,設著文案卷桌,文房四寶俱全,堆著幾摞尺許高的奏摺文書,此次覲見自然無鄭親王在場,葉昭跪在黃袱跪墊上,一副忠緬可嘉的神態。
“滿洲子弟裡,你也算出色的了。”咸豐有些病怏怏的,聲音倒是清朗。
單獨被召見過兩次,從上海剛回來有一次,成親前有一次,葉昭現在面見聖顏倒也可以說駕輕就熟。
“奴才什麼都不懂,奴才只是聽主子的話,主子叫奴才幹甚麼,奴才就幹甚麼。”葉昭磕了幾個頭,說的情真意切。
“朕看了你的摺子,你說西洋炮艦堅不可摧,要成立什麼船務局?學習西洋技藝,多造些火輪船出來?”
其實葉昭自知道以現在大清國制,官辦企業只有失敗一途,將衙門辦差的那股子習氣用到企業中,貪汙成風,冗員遍地,至於在技術上求新求知就更無從談起,要能成功倒是怪事,不過總要有個過程,總要有個因頭。
不過前些天上的那道摺子以現在的環境可謂大膽了。葉昭連連磕頭,“奴才不懂什麼,奴才只是去了趟上海,就整日間兒胡思亂想,想到的話不說給皇上聽,奴才就覺得心裡不舒服,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咸豐嘴角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意,“現在敢說真話的越來越少了呢,你上這個摺子是一片孝心,就算說錯了,也沒甚麼。”
“是,是,皇上寬宏,奴才的胡言亂語,也只有皇上寬恤,才不與奴才計較。”葉昭又磕了幾個頭。
“你從上海回來,朕就一直琢磨著委你個差事,總不能一直在宮裡閒置著,可倒巧,洋人又吵吵著要換約,還要吵到京師來。葉名琛不是個庸臣,可番外蠻夷,總歸安撫不力。朕就想到了你,總要有人教化洋人的野性。”
葉昭凝神聽著,不發一言,涉及到葉名琛這位封疆重臣,咸豐駕前的紅人,自也不好發言。
咸豐又道:“朕就給你五口通商協辦大臣身份,你到廣州去,協助葉名琛辦理夷務,你可願意?”
葉昭忙磕頭:“皇上,奴才不敢說能替皇上分憂,但必盡心盡力辦差,不辱沒祖宗的名聲。”
咸豐慘白的臉上又有了笑意,“好,盡心盡力,說得好,你年幼,在外人眼裡又是沾了老祖宗的光,我重用你,外面少不得議論,你能明白再好不過。”
“是,皇上對奴才天恩浩蕩,奴才定幹出個樣子來給他們看!”葉昭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這麼能白話了,越說倒好象越是同咸豐一體同心。
咸豐微微點頭,從几上端起香茗輕輕抿了一口,又道:“朕還聽說件事兒,你上次出外辦差,帶了幾枝西洋火銃回來?”
葉昭心裡一驚,看來府裡親衛用火器與人毆鬥一事竟然傳到了咸豐耳朵裡,十有八九桂貝子的圈子就脫不了干係,葉昭心思電轉,卻急忙磕頭:“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見西洋火器犀利,禁不住見獵心喜,奴才罪該萬死!”
咸豐沉吟著,葉昭這一刻要說不緊張是假的,聖意難測,誰知道咸豐到底是什麼心思?
終於,咸豐緩緩道:“有求知之心是好的,但逞兇與京師,朕不得不辦,既然是端華的護衛,就要著落在他的頭上,回頭朕會知會宗人府,罰他俸祿半年。”
累親王受罰,雖部在乎那點銀子,葉昭還是不由得一陣鬱悶,但臉上自然不顯,恭恭敬敬磕頭,“皇上恩典。”
咸豐又道:“可這事兒啊又給朕提了個醒,朕再委你個廣州副都統的差,你到了廣州,置辦些西洋火銃,朕倒想瞧瞧,西洋火器真能強過咱大清國騎射?”
葉昭卻未想到咸豐有此一議,看來鄭親王府戈什哈持火器逞兇京師倒也帶來另一個後果,令蔽塞視聽的京城權貴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