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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基礎建設,可不能一蹴而就,而鐵路公路,更關乎著整個國家工商業水平的發展,只有建成四通八達的鐵路公路運輸網,中國的工業水平才能獲得長足進步。
話說回來,南國雖然可以製造歐洲絕大部分機器,但工業底蘊,不是短短几年就能超英趕法的,可如果能有完善的交通大動脈,自然可以加快發展步伐,快速縮短與他們之間的差距,畢竟整個中國來說,實際上,資源是很完備的。
書房外,有人輕輕敲門,清脆的女聲:“主子,聖母皇太后到了。”
這是小紅山行宮的書房,今日早上,兩宮太后和小阿哥都到了金陵,鈕鈷祿氏見到葉昭眼圈就紅了。
也難怪,這幾月請小阿哥退位的摺子鋪天蓋地,各部長官、各省巡撫許多都上了摺子,平遠軍中,哈里奇、韓進春、馬大勇、鄭澤武也同樣上了摺子。
看似平遠軍七大統帥中尚有三位沒有動靜,可看看都是誰?蘇紅娘,這還用上摺子嗎?趙三寶,為人懵懵懂懂一根弦,可全天下都知道,那是攝政王的死士,攝政王要他生就生,要他死就死的人物。
可以說,唯一沒表態的就是神保了。
鈕鈷祿氏沒有思想準備,自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炸的手足無措,更不知如何是好。
葉昭沒說甚麼,只是陪鈕鈷祿氏用了晚膳,言道絕不負兩宮,卻絕口不提眾臣子勸小阿哥退位之事。
預料中的,蘭貴人,果然來拜訪了。
風姿綽約的輕盈走入,在檀木椅上坐定,蘭貴人就輕輕嘆了口氣。
葉昭道:“怎樣?皇嫂怎生說?”
蘭貴人拿手帕拭了拭眼角,說:“姐姐只是哭。”
葉昭道:“你也挺難過了?”
蘭貴人沉默了一會兒,說:“咸豐爺的江山在我和姐姐手裡斷送,我又豈會不難受?”
葉昭道:“所以,你就給神保寫信,是麼?”
蘭貴人身子一震,俏臉煞白,滿臉震驚的看著葉昭。
葉昭笑了笑,道:“南國的事兒,可還真瞞不住我。”
蘭貴人呆了會兒,說:“我只是詢問他戰況,可沒說別的,你若看到我的信,就該知道。”
葉昭搖搖頭,端起茶杯,說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事不過三,此次我也不說什麼了。皇嫂,希望不會再有第三次。”
蘭貴人默默不語。
過了一會兒,她問道:“你幾時去前線?”
葉昭道:“明日便走,走水路。”
雖然直隸境內,京師衛戍力量抵抗激烈,但攻破北京城只是時間問題,葉昭自希望能第一個進北京城,同時攝政王前線督軍,對於在直隸的平遠軍,在各處戰場的平遠軍,都會是一種激勵。
俄國人艦隊已經逃回了羅夫斯克,自己走水路,若到渤海灣時天津已經打下來,就直奔天津,若不然就在登州上岸。
把兩宮和小阿哥接來金陵,自是免得山高皇帝遠,她們在廣州趁機生事。
葉昭最擔心的,自是這緊要關頭,趁自己去前線,蘭貴人給自己唱一出意想不到的大戲,這個女人,可實在輕忽不得啊。
各地督撫中,實在很有幾位唯蘭貴人馬首是瞻。
“皇嫂,還是那句話,希望您莫要負我。”葉昭炯炯的注視著蘭貴人。
蘭貴人華麗的簪花頭板在宮燈下爍出一種妖異的風情,不喜葉昭這種咄咄逼人的目光,除了先帝,也從來沒有男人敢這般肆無忌憚的直視她。她側過雪白俏臉,沒有吱聲。
蘭貴人走後,葉昭洗過澡,回到寢宮,上床安歇,琢磨著這些事,朦朦朧朧的,好似還在和蘭貴人動心機,唸叨了幾句“蘭貴人”什麼的。
架子床前是黃鶯鳴翠柳的屏風,隔著屏風,負手而立的黑衣女侍從聽到,側頭想了想,就轉身走了出去。
寢室門外,又有兩名女侍衛。
現今和兩宮的關係險惡,是以就算在這小紅山行宮,王府侍衛也守衛極嚴。
女侍踩著紅地毯走過吊燈明亮的迴廊,拐個彎,輕輕敲門。
房內,剛剛洗過澡的蘭貴人正與鈕鈷祿氏敘話,“姐姐,這事兒也不能怪景祥,您想啊,江山是他打下來的,他手下那些驕兵悍卒,能服載濂嗎?設身處地想想,以後載濂親政,和景祥真就是個你死我活,他那幫手下可不都是載濂的眼中釘?景祥要垮了臺,他們誰也別想落個好結果。”
說著蘭貴人輕輕嘆息,“要怨,就怨老六,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