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構想,便是他們成年確切的說是大學畢業後,要不要化名進入政界歷練,但後來琢磨,此舉實則對自己要推動的變革不利,容易產生結派傾軋的現象,不過到時候再看吧。
站在路旁一堆積雪前,看著天地茫茫,葉昭默默不語。
好一會兒後,汽車也沒有修好,東邊黃土路,倒是慢悠悠駛來一輛牛車,趕車的是個老漢,裹著露出棉花泛著油光的爛棉襖,車上還有個六七歲大的小丫頭,當牛車經過葉昭和堯洵身邊的時候,她就咧著豁子牙對堯洵笑,想來是沒見過這般衣著鮮亮的小男生。
鄭阿巧低聲道:“主子,借牛車用用?”
葉昭想了想,微微頷首。
鄭阿巧隨即快步追上去,幾步就趕到了牛車前,笑著對趕車老漢道:“老大爺,我們的汽車壞這兒了,我家主人想借你牛車一用,前面就有人來接我家主人,借你牛車多趕幾步,還請通融通融,定有重謝。”
趕車老頭倒是極為爽朗,笑道:“行,上車吧,一看您幾位就是貴人,重謝就算了,我這也是順路,去接我侄子。”他看了幾眼那鐵車子,聽說這玩意兒能在大路上跑的飛快,城裡人都喜歡坐,可還是不如咱的老牛車不是?
葉昭幾人上了牛車,堯洵自是第一次見到淌著鼻涕的同齡人,拿出潔白手帕遞給那小丫頭,說:“你流鼻涕了。”
小丫頭多少有些怕生,更不敢接那比村裡三奶奶臉蛋還白的手帕,用棉襖袖子在鼻子上抹了一把,鼻涕就不見了,堯洵呆住。
老黃牛奮力拉著鐵軲轆前行,但速度委實還不如疾走,鄭阿巧和另一名侍衛隨即跳下車,跟著牛車而行。
葉昭遞給老人一顆菸捲,笑著問:“老大爺,你村裡多少人口?”
老人忙不迭接過,也第一次見識了防風汽油打火機,煙霧吸入鼻中,雖略顯綿軟,但委實比旱菸滋味美妙,怪不得城裡人都喜歡抽捲菸。
“爺,我們那兒叫大羊坊,有一百多戶吧。”老人笑呵呵的回話。
葉昭問道:“牛馬不少吧?”
老人咧嘴露出滿嘴黑牙,說道:“總有五成人家有牲口,爺,您是做牛馬生意的?”
葉昭笑道:“不是。”顯然鐵路的暢通,使得新疆西域不但供應了中原大量肉食,也令農戶的牲口空前充實起來,一個村子超過半數人家有牲畜,與前朝比,這可是翻天覆地的變化,當然,京郊鄉村,相應必然獲益多些。
葉昭這時又點點頭,說道:“小姑娘沒有纏足,好啊。”中原政府已經下了廢止纏足的法規,但這種陋習要改變,還要從思想上解決問題,前朝剛入關時,也曾禁止纏足,可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老人咧嘴乾笑兩聲,不知道說什麼好,村裡大戶小姐突然放足,還要去城裡做工,聽說纏足的女人現在可不好嫁人,貧苦人家,就更沒纏足的道理了不是?
堯洵還是將手帕送過去,幫小姑娘擦鼻子下的汙垢,或許是他看著實在不舒服吧。
葉昭看著堯洵,心說這小子最好本事小一些,若太能幹,說不準自己對帝國的遠端規劃就會遇到阻滯,自己總要令他逐步明白,帝國皇帝,最後成為凝聚國民的象徵、維護推動帝國文明價值觀即是最成功的皇帝。
大概走出裡許,就見岔路口,站著一個消瘦年青人,灰色長袍,拎著竹編的簡易箱子。
見到年輕人,小丫頭就開心的喊:“叔叔!叔叔!”
年青人笑著奔過來,小丫頭從牛車上跳入了他懷中,他則打量了葉昭幾眼,有些疑惑。
老頭道:“上車,我先送送這位爺。”又對葉昭道:“爺,這就是我侄子三伢子,在上海報館做事。”
京城地區並沒有乳名伢子之類的習俗,其實剛剛聽老頭口音,也知道是外來移民。
因為南北戰爭、關外解禁、諸邊移民、工業發展,帝國人口流動達到了歷史上最高峰,這也從一定程度上令許多地區的宗族關係被破壞。
三伢子文文秀秀,遞了名片給葉昭,喚作杜顯堂,在一家英國人報館做事。葉昭則報姓文。
坐上牛車,三伢子卻是極為健談,也頗有些見識,顯是見過世面的人,聽大伯說葉昭一行汽車壞在了路上,自然以為葉昭是生意人。
“文先生定然識得許多朝中大員吧?”三伢子笑著問。
葉昭說道:“倒也認識一二。”雖然帝國法律對行賄受賄懲罰極嚴,但不管何等制度,商界政界又怎可能不打交道?只是有多少官商勾結的情形就不知道了,最起碼不能令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