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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覷,說不得就要跪一地勸諫,葉昭道:“你們都不要說了,我自有分寸,難道還真去送死麼?若敵酋難破,咱回來就是,難道我是頭腦發熱之人麼?”
德齡、烏爾登等自不敢再說,轉瞬一想,倒也委實如大皇帝所言,看似兇險,實則若安集延人有了準備,卻也不用驚動他們,悄悄駛回就是。
葉昭擺擺手:“速去準備!”
侵入南疆的烏茲別克人大概三萬餘人,加之在南疆收編的部落,共五萬有餘,其中主力軍團便是烏茲別克騎兵,其中訓練有素如今日襲烏什的這種悍匪騎兵大概五六千人,此外便是火槍排陣,約有萬餘。
所謂火槍排陣,應該是從沙俄傳過來的火銃裝備的步兵,美利堅獨立戰爭和本世紀初拿破崙戰爭中所用的那種前裝滑膛槍,被沙俄當作廢銅爛鐵大量淘汰,自然由奸商們兜售至中亞一帶。
根據探馬情報,阿古柏的火槍軍團與大量騎兵集結在葉爾羌東線桑珠一帶,正準備對南疆八城中的和闐城展開攻擊。
現今其北線與帝國軍隊接觸並且慘敗,阿古柏必然會急速回師葉爾羌和喀什噶爾。
趁喀什噶爾防守薄弱,只有數千烏茲別克人和歸降部族防守,率騎兵閃電般奇襲破城,將阿古柏與浩罕汗國的聯絡切斷,甕中捉鱉,自然是上上選之策。
雖然只有兩哨人馬,加大內侍衛不過三百餘騎,但葉昭主意已決,除了對態勢的清醒判斷,或許,他骨子裡,就喜歡冒險。戰爭,若事事準備萬全,謀定後動,穩紮穩打,實則很難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
不多時,孟江趙奎已經將騎兵集結,而德齡也飛快的去調撥步兵營、炮兵營,能早一分到喀什噶爾,主子的危險也就少了一分。
驍騎團騎兵清一色威風凜凜的深紅雙排銅釦軍裝,與大內侍衛不同的是大內侍衛採用金黃軟穗肩章,而他們則是銀星紅穗肩章。
三百騎兵在衙門前彙集,當聞聽要跟隨大皇帝奇襲喀什噶爾,驍騎團官兵立時爆發出歡呼聲,此時天色漸暗,南疆的夜晚,寒風獵獵,他們卻人人心中滾燙。
看了眼策馬自己身畔的阿法芙,葉昭隨即摸出身上兩把六雷炮扔給她,十響快槍相對操作複雜,不似左輪槍上手即會。
隨即,數百騎紅衫軍飛馳出城門,化作一條長龍,向西南疾馳而去。
白水城距離喀什噶爾九百餘里,同樣,阿古柏擺在葉爾羌東疆桑珠一帶的主力軍團,距離喀什噶爾也有千里之遙。
若能奇襲喀什噶爾成功,步兵營和炮兵營就可能在阿古柏回防前進駐喀什噶爾,若不然,喀什噶爾城高牆固,大軍前進,被其得了訊息,關了易市城門,再被阿古柏騎兵回防,戰場上未免變數多多。
一路之上,人煙稀少,葉昭卻不令騎兵星夜疾馳,一日只行百餘里,自是要奇襲隊養精蓄銳,以最好的姿態迎接這場惡戰。
這日傍晚,卻是見到了一座村莊,乃是維族部落,有阿法芙做翻譯,葉昭又拿出大把糖果給維族小孩兒,不多時,倒也與村民熟絡起來。
夜幕降臨,村外小溪邊點了篝火,軍民唱歌跳舞,其樂融融。
本來孟江用幾盒火柴從村裡換了一頭羊,準備烤給大皇帝用膳,葉昭雖沒斥責他,但拿出銀幣,又買了十多頭羊,此時架起火燒烤,也請全村人吃,十幾圈篝火,都圍得滿騰騰的坐滿了人,濃郁香氣隨風飄來,令人食指大動。
族裡長老坐在葉昭身側,一直讚歎,說是因為大帥“我們全村人都有了口福。”阿法芙自沒將葉昭的真實身份說與他,而維族長者本來是要將這些羊羔敬獻給官兵,但葉昭執意支付銀幣,長老這輩子還沒見過這般和善的軍官,自是新奇無比。
烏爾登率人去給四處警戒的遊動哨和固定哨送去了羊肉,回來後坐在了葉昭身後,葉昭回頭就笑:“烏爾登,唱一首助助興!”
其它幾圈篝火極為熱鬧,只有葉昭和大內侍衛這一圈,侍衛們拘束的很,維族青年男女不知不覺也就變得不知所措起來,其中一名熱情奔放的維族女孩邀請帥氣的侍衛跳舞,侍衛被逼的窘迫,急的直罵了她幾句。篝火旁氣氛就更為怪異。
至於葉昭,就算沒這麼一出,也沒人敢來邀他跳舞。
聽葉昭的話,烏爾登呆了呆,可主子叫他唱歌,自不能推脫,隨即扯著破鑼嗓子吼了一曲,直把幾個維族女孩笑得前俯後仰。
葉昭又看向了坐在他右側的阿法芙,阿法芙也不待他說話,就走入場中,白衣飄飄,小雪靴輕踏節拍,清聲而歌,“畫龍畫虎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