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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公司後,他取消了一切應酬,讓秘書安排去渤海灣開發新區參觀,那邊的鋼企早就多次盛情邀請,聽說他要來,非但沒感覺唐突還特意派駐京辦的主任親自陪著陸一鳴驅車前往。
參觀完新區,陸一鳴與當地鋼企的接待人告別,然後獨自駕車沿著國道向西北開去。
可越向北開,他的心越跳得厲害,真是夜夜思故鄉,近鄉情更怯。
他的故鄉在灤河北岸,他多次做同樣的一個夢,他飛過了千山萬水飛到了灤河邊,他能看到河對面熟識的小城,甚至能聽到爹孃在院子裡說話的聲音,可他卻怎麼飛不過那條並不寬闊的小河,他越是振臂狂飛,離著故鄉越遠,每次做完這個夢他都會哭醒。
進入了灤縣境內,陸一鳴幾次想調轉車頭開回北京,他實在不想一個人去面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這是加入英籍之後最無助的時刻。
他多麼渴望此刻唐詩能象以往那樣,在他最需要安慰、最需要支援的時候,微笑著走過來,捥住他的胳膊和他一齊去面對壓力和挑戰。
他不是不想找唐詩來幫忙,而且她也曾經承諾過陪他回故鄉,可他一直到離開北京,也沒有撥出電話,一股難以遏制的悔意湧起,可就算他此刻放下自尊求唐詩,就算她能放下手中的工作過來,時間也來不及了,因為前方就是進入靖安小城的路口,就算他開得再慢,也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路程,他絕望了。
陸一鳴停下了車,看著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彷彿離鄉幾十年的老遊子那樣,蹲在路邊用手抓起土貪婪的聞著。
聞完之後,他把手中土向遠處撒去,彷彿已把思鄉之情拋開。
他沒有立刻上車而是給他爹打了電話,當他得知娘已經能下床,而且還能在附近轉轉時,他放下了心並對他爹說,今天突然發生了一件急事,必須處理,所以不能回去了。
他遺憾的看著只有一步之遙的故鄉,他知道這一步如果邁不出去,這輩子他再也不會為了故鄉的一切而有著徹骨疼痛的牽掛;這次他來也沒打算說出實情,只想安慰一下病中的娘,娘沒事就行了;如果兩位老人不能原諒自己,這個距離很可能就是離故鄉最近的一次。
幾經掙扎,幾經思量,陸一鳴最後一狠心上了車,調轉車頭,猛踩油門瘋狂的向南開去,突然他的手機響了。
停下車,陸一鳴深深呼吸了幾口才拿起手機,竟然是唐詩的電話。
他心臟猛烈的跳動著,他顫抖著接聽著,唐詩只說了一句話,“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把車頭轉回來,向故鄉方向開。”
在進入靖安小城的路口,唐詩從一輛計程車裡走出來,站在風中,看著陸一鳴的轎車挑頭向她這邊開來。
昨晚唐詩也接到了陸甲川的電話,當得知陸母有病,她就想去探望,因為兩位老人拿她就當親閨女一樣看待,可又不能獨去,那樣陸一鳴就會陷入被動。
等了一個上午,陸一鳴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她只好放棄去靖安的念頭,就在她決定不去後,又接到陸父的電話,責問她為什麼不和陸一鳴一起回來,這時她才知道陸一鳴竟然獨自回了故鄉。
她不知陸一鳴是怎麼撒的謊,所以支吾著說已經在路上了,陸父聽了非常高興,也沒多想。
陸一鳴是怎麼想的,唐詩心知肚明,如果他肯同去,早就打電話了;再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只是用話安慰一下爹孃而沒有真打算回去,她再三猶豫還是想再落實一下陸一鳴的行蹤,所以給他的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秘書說陸副總去新區參觀。唐詩這才相信陸一鳴的話,至少他有回家的打算。
陸一鳴要面對的壓力,唐詩感同身受,她懷疑他是否能堅持到故鄉,最怕的就是他半途而廢,如果這一步他不能邁出去,他將永遠生活中沒有親情的世界,那將是多麼悲慘的生活呢?可她又不想勉強而為,畢竟陸一鳴已不是當年的弱勢青年,而是叱吒一方的風雲人物,他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哪怕他的選擇是地獄。
直到中午,已經沒有退路的唐詩終於決定為自己的將來賭一把,如果陸一鳴去了,就證明他的良心末泯,她就與他復婚,用自己的生命去挽救他;如果陸一鳴沒去,從此兩人恩斷義絕。
計算過時間後,唐詩用雙倍價錢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靖安小城。
到了進入靖安小城的路口,她平靜的等在車中,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耐心的等待,人生苦短,沒有幾個十年可以用來做錯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內心深處是想陸一鳴來,還是不想,也許,她更想的是陸一鳴爽約而當了逃兵,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