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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
好幾枝金黃色的箭向近處飛去。箭頭帶著深紫色的風信子花。箭尾帶著各種
色彩的蘭花。美極了。但是,箭飛得這樣快,花難道不會掉下來嗎?不掉下
來,真是怪事呢。
忐忑不安的思緒使江口老人睜開了眼睛。原來自己開始打盹兒了。
放在枕頭下面的安眠藥還沒有吃。看看藥旁邊的手錶,時針已指向十
二時半。老人將兩片安眠藥放在手心上,由於今晚沒有受到耄耋的厭世和寂
寞的夢魘,所以捨不得就這樣入睡。姑娘撥出安詳的鼾聲。人家給她服用了
什麼呢?還是給她打了什麼針呢?毫無痛苦的樣子。安眠藥的量可能很多
吧?
也許是輕度的毒藥。江口想象著她那樣深深地沉睡一次。他悄悄地離
開了寢床,從掛著深紅色天鵝絨帷幔的房間走到隔壁房間。他打算向這家的
那個女人索要與姑娘服用的同樣的藥,他按響了電鈴,鈴聲響個不停,這使
人感到這家裡裡外外有一股寒氣。深更半夜讓這秘密之家的呼喚鈴聲總響個
不停,江口也有點顧忌。這裡是溫暖地帶,冬日的敗葉還萎縮地殘留在樹枝
上。儘管如此,庭院裡不時隱約傳來風掃落葉聲。今夜拍擊懸崖的海浪,也
很平靜。這種無人的寂靜,使人覺得這家宛如是幽靈的宅邸,江口老人覺得
肩膀冷得發抖。
原來老人只穿了件浴衣式的睡衣就徑直走了出來。
回到密室,只見小姑娘雙頰通紅。電毛毯子的溫度早已調低,大概是
姑娘年輕的緣故吧。老人又貼近姑娘,以暖和自己的冰涼。姑娘暖和地挺起
胸脯,腳尖伸到鋪席上。
“這樣會感冒的。”江口老人說,他感到了年齡的莫大差距。姑娘暖和的
小身軀,恰好被整個摟在江口老人的懷裡。
翌日清晨,江口一邊由這家女人侍候著吃早飯,一邊說:“昨天晚上,
你沒有聽見呼喚的鈴聲響嗎?我很想服與姑娘同樣的藥。像她那樣沉睡。”
“那是禁止服用的藥。首先,對老人很危險。”
“我心臟很好,不用擔心。就算永遠睡下去,我也不懊悔。”
“您才來三次,就說這麼任性的話。”
“我要在這家裡一直說下去,算是最任性的人嗎?”
女人用不快的目光看著江口老人,露出了一絲微笑。
四
一大早,冬日的天空就陰沉沉的。傍晚時分,下了一陣冰涼的小雨。
江口老人走進“睡美人”家門之後,這才覺察到這場小雨已變成雨雪交加。
還是那個女人悄悄地把門扉掩緊並上了鎖。女人手持手電筒照著足下走。憑
借這昏暗的照明,可以看見雨中夾有白色的東西。
這白色的東西稀稀拉拉地飄著,顯得很柔軟。它落在通往正門的踏腳
石上,立即就融化了。
“踏腳石濡溼了,請留神。”女人只一手打著傘,一隻手攙著老人的手。
中年女人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手溫,從老人的手套上傳送了過來。
“不要緊的。我。。”江口說著,掙開了女人的手。“我還沒老到需要人
家攙扶的地步哩。”
“踏腳石很滑呀。”女人說。凋落在踏腳石四周的紅葉還沒有清掃。有的
褶皺褪色了,被雨濡溼了,顯得潤澤發亮。
“也有一隻手或一條腿偏癱了的老糊塗,要靠人攙扶或抱著走到這裡來
的嗎?”江口問女人。
“別的客人的事,您不該問。”
“但是,那樣的老人到了冬天可危險啊。如果在這裡發生諸如突發腦溢
血或心臟病死了,可怎麼辦?”
“如果發生這種事,這裡就完了。儘管對客人來說,也許是到極樂天堂。”
女人冷淡地回答。
“你也少不了要負責任呀。”
“是的。”女人原先不知是幹什麼的,她絲毫不動聲色。
來到二樓的房間,只見室內一如既往。壁龕裡先前掛的山村紅葉畫,
到底還是換上了雪景的畫。無疑這也是複製品。
女人一邊熟練地沏了上等煎茶,一邊說:“您又突然掛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