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獲吧。”
說到這裡校長又落淚了。
第二天,從早晨就開始下雪。
冬天的風在天空不停地吼叫。
我們兩個建議全被採納了。
所有的課上完之後,我們站好佇列,低著頭走出校門。
杉樹籬笆裡面就是倉木老師簡陋的家。
白木的寢棺已經停放在走廊上了。
我們三個人一組走上地板,在遺體跟前跪下行禮。
因為老師是猝死的,看不出枯萎之色,只是臉上呈現略透亮的白色。
大而厚重的臉安詳一如生前,但是死氣沉沉。
在側的有他夫人,三個子女,他的胞妹,校長,砂田老師,他們俯首
而立。
旁邊的屋子是老師的書房,書堆得老高,以致略顯黑暗。
因為告別的有一百多人,所以很費時間。
結束之前我們站在院子、想多看一會兒老師。
雪粉落在肩上,把肩頭濡溼。
回到學校之後,宣佈了明天參加葬禮時所分擔的任務。
我是打燈籠的。
“我可不願意打燈籠!”
我這麼一說,大家都笑了。
我還是希望抬倉木老師的棺材。
“你身體比較弱,你就耐心地打燈籠吧!”
松木老師這樣對我說。
傍晚,舍監稻村老師在宿舍的澡塘裡說:
“明天很讓人痛心,可是一定辦成漂亮的葬禮!辦成漂亮的葬禮!”
他反覆地這麼說。
七
葬禮這天依然是冬季的陰天。
行列走的大街,人們都站在簷下,心裡默默地致意。
倉木老師的未加妝點的素棺抬在二三十個中學生的肩上。
周圍有三四個人,以便途中換班。
倉木老師的棺完全在由他教的學生們守護之下前進。
棺的前面行進的旗、燈籠、花、花環等等,全是由他的學生們拿著。
我提著一隻青竹作柄的白紙燈籠走在前面。
倉木老師的兒子捧著白木的靈牌緊隨其後。
四年級以下的全校學生,在寺廟的山門前列隊敬候。
我們的行列平靜抵達門前時,聽到低年級學生的抽泣聲。
管理現場的全是五年級學生。
禮畢之後,五年生仍留在棺的周圍。
這時,松木老師講話。他說:
“賴諸君之力,葬禮順利結束,我代表逝者家屬和學校對大家致謝。這
麼完美樸素的葬禮,大家都說從來沒見過,無不感動,你們大家主動地為此
盡力,更值得佩服。”
倉木老師的長女感動得用手帕擦淚。
松木老師接著說:
“本來還打算請大家送到火葬場,但是倉木老師的胞兄來了電報,說是
因為山陰線大雪而不通的火車剛剛打通,今晚就能抵達這裡,所以決定等他
哥哥到來,他們雖說是親兄弟,但是距離很遠,十多年不見了,哪怕見上一
面也不枉此行,所以向寺院提出要求,請寺院破例,允許遺體存放之期延長
一天。寺院也為諸君善行深深感動,慨然答應存放到明天。因此,今天晚上
只有我們幾位老師留在這裡守靈,同時等待他哥哥到來,諸位這就請回吧。
諸君的願望已經實現,守靈,就不要勉強了。坐火車上學的,離家遠的,身
體比較弱的,都不必來了吧。”
“老師,讓我們來吧。”
“來,當然是令人感動的,無奈夜裡很冷,寺廟大殿沒有防寒裝置,大
家感冒了就不能上課,那樣,反而違背了倉木老師的意願。還有,今天晚上
守靈的人明大9 點也必須照常上課,這就支援不住了。好,解散吧。辛苦啦!
已經定下來守靈的人,先別管形象如何,首先是多穿,穿暖了而且帶毛毯來。”
住宿舍的五年生當然全去了。
我穿上兩件襯衣之後再穿兩件和服。室員們都笑了。
夜深之前100 多人的五年級學生,一人不缺地陸續到達寺廟。
校長,松木老師無不吃驚,因為不是我們事先約定的,所以學生們也
彼此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