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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往廣西走,廣西軍隊的路線和你們相同,有軍人保護,你們不至於受欺侮,也不會落後,這樣,或者能走到目的地!”
“廣西軍隊?”一直不說話的母親插了進來。“這麼多軍隊,我們怎麼知道哪一隊是廣西軍隊?”
“我就是廣西軍隊。”那軍官推推帽子,忽然朗聲的說:“你們如果願意,我保護你們到廣西!”
這一下,父母都呆了,他們面面相對,彼此交換著目光。亂世之中,人心難測,父母必須面臨一個決定,這軍官,是好人?是壞人?很快的,父親下了決心,他伸出手去,坦然的,誠懇的說:‘我姓陳,陳致平,我們誠心接受您的幫忙。感激您的熱心!“那軍官用大手一把握住父親的手,熱烈的搖著,爽朗而愉快的說:”我姓曾,名彪,第二十七團輜重連的連長!“
這就是曾連長!從此,我們成了他保護下的老百姓,跟著他的軍隊走,吃他的軍糧,喝他水壺裡的水……曾連長,他改變了我們一家人的命運!
第十章 騎馬
和曾連長同行的那段日子,是令人刻骨難忘的。
首先,曾連長髮現母親的腳跛了,父親也步履蹣跚,他立即命令手下一位排長把他的馬讓給母親騎。那排長姓王,是位和氣而服從的好軍人。他把馬牽了過來,母親一看那又高又大,直甩頭,鼻子裡直噴氣,蹄子直踹土的龐然巨物,就已經嚇壞了。拚命搖著頭,母親說:
“我走路!我寧願步路!”
“不行!”曾連長皺著眉,命令的嚷著,完全把母親當成他手下的“軍人”,他橫眉豎目,十分威嚴。“非騎馬不可!上去!”母親不敢不“聽命”,只好壓抑著恐懼心,乖乖的往馬背上爬,她才碰到馬鞍,那馬認主人,一聲長嘶,嚇得母親回頭就跑。軍人們忍不住都笑了,曾連長卻絲毫不笑,對母親嚴厲的看著。於是母親又乖乖的走回那匹馬身邊,在王排長的扶持幫忙之下,好不容易總算爬上了馬背。可是,才坐直身子,那匹馬又一聲長嘶,背脊一聳,前蹄直立,嚇得母親尖聲大叫,抱著馬脖子,死命不放。這一下,連曾連長也忍不住笑了。他搖搖頭,示意王排長把母親攙下馬背,拉過他自己的馬來,他簡單地說:
“換馬!”
原來他自己那匹馬十分馴良,母親坐上去之後,它絲毫沒鬧脾氣。但是,母親仍然戰戰兢兢,臉色發白,於是,連長又派了一個士兵,幫母親牽馬,並且,“負責保護陳太太的安全!”他自己卻騎了王排長那匹劣馬。後來,我們才知道,曾連長對他自己那匹馬,是十分珍愛的,輕易不肯讓給別人騎。我們就這樣跟著曾連長走了。兩個挑夫仍然負責挑我們孩子和行李。一經上路,我們才發現行軍的速度和我們那慢吞吞的走走停停完全不同,他們可以一連走數小時不休息,而且包括“夜行軍”。深更半夜,也可能突然開拔。這樣走了兩天,兩個挑夫開始怨聲不斷,對父親表示,他們決定不幹了。父親只是軟言相求,希望他們忍耐一點,無論如何要挑下去,兩個挑夫猛烈的搖頭,不停的說:
“我們不去了,我們要回家了!這筆錢不好賺,我們不幹了!”父親怎麼說好話都沒用,兩個挑夫執意不做,就在糾葛不清的時候,曾連長大踏步走來,一聲怒吼,大嚷著說:
“不幹了?誰允許你們不幹?事先講好到廣西,沒到廣西之前,你們敢不幹?”兩個挑夫看到曾連長就害怕,畏縮著不敢多說什麼,其中一個仍然在唸唸叨叨的低聲訴苦,曾連長“啪”的一聲,手重重的按在腰間的手槍上,豎著眉毛問:
“哪一個要不幹?”兩個挑夫再也不敢開口了。當天,我們仍然往前行走著。黃昏的時候,我們停下來吃飯。軍隊都有伙伕,專管做飯,隨時隨地,就可以搭起爐灶來煮飯吃。吃飯時,一個挑夫露出他肩頭的肌肉來察看,父親才赫然發現他肩上已磨掉了一層皮,正流著血。父親不禁惻然滿面。曾連長站在一邊,也看到了,他連眉毛都沒皺一下。當軍隊再度要開拔的時候,曾連長卻牽了一匹馬過來,對父親說:
“陳先生,你帶你女兒騎馬,挑夫的負擔必須減輕!”
父親欣然從命,不為了自己,而為了挑夫。於是,父親也被送上了馬背,我仰頭望著父親,對他騎馬的姿勢不太信任,他顫巍巍的坐在那兒,樣子一點兒也不“威武”。曾連長把我抱到父親前面,讓我坐在父親懷裡,問:
“行不行?陳先生,你會不會騎馬?”
“沒問題,”父親愉快的說:“我不是我太太……”
父親的話沒完,那匹馬突然一甩頭,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