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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老是哭了!別讓他吵著小妹呀!”
我急忙抱著兒子,衝到院子裡去。一面搖晃著孩子,一面抬頭看著滿天星辰,心中低嘆著:
“慶筠,你在哪裡呢?”
慶筠沒有回答。兒子仍然哭,我就跟著哭。
兒子是我的希望、快樂,和愛!但是,那段時間中,我卻怕極了兒子哭,每次他一哭我就會跟著掉眼淚。父母對我已經忍耐到了極點,我覺得我這樣拖累孃家,實在是“罪該萬死”!我怎麼總是把自己弄成“罪該萬死”的情況呢?
慶筠正在“周遊列國”。他這次出國,並不是出去深造,也不是出去考察,而是參加了一個“道德重整會”,出國去巡迴表演。我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弄清楚,這個“道德重整會”到底在做些什麼。只知道慶筠一會兒在美國,一會兒在歐洲。德國、英國、法國、瑞士……到處跑。慶筠出國時期,鋁業公司照發他的薪水,我應該沒有經濟的困難。可是,我對於帶著孩子回孃家生活,非常不安和歉然,就把這薪水,全部交給了母親。這樣,當小慶需要奶粉、衣服、營養品、醫藥……等的開銷時,我又捉襟見肘了。偏偏慶筠從國外來了封求援的信:
“快寄一點美金給我,因為我沒錢用了!”
怎會有這種事?他在國外,卻要我寄美金給他?原來那“道德重整會”常常發不出零用錢給他們,他們個個都要靠家裡“支援”。我這一下傻掉了,總不好意思向母親要回慶筠的薪水。抱著兒子,我又開始寫稿子。
有一天,我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在寫稿。寫著寫著,兒子開始哭。我正寫得順手,不願停下來,我讓兒子“運動”,自己的右手也飛快的“運動”,腦子也不停的“運動”……,正“運動”得渾然忘我,母親怒氣衝衝的在我書桌前一站,對我疾言厲色的說:“你如果想當作家,就不該這麼早生兒子!既然生了兒子,就丟掉你想當作家的夢!你這樣只顧寫作,讓孩子吵得全家人不能生活,你豈不是太自私了嗎?”
我一驚停筆,抱著兒子,惶然不知所措。那種“罪該萬死”的感覺又從頭到腳的罩下來。我無法為自己解釋,只感到走投無路。當晚,我把頭埋在兒子的襁褓中,祈求的對他低語:“兒子,你不能這麼愛哭了,我求求你,你不要再哭了!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為你,為我們兩個,為你的父親,做一點事吧!”說也奇怪,兒子那晚不再哭。我奔回書桌前,飛快的繼續我的小說。那夜,我寫完了那個短篇。至今記得那篇小說的題目:《情人谷》。這篇小說在如此倉促之下完稿,寫得並不好,隙很快的發表了,很快的拿到稿費。發表的雜誌,與我後來的生涯有極大的關係,那本雜誌名叫《皇冠》,那是我第一次給《皇冠》寫稿。拿到稿費,馬上換了美金,寄去給慶筠。我的生活,就這樣,又陷入艱苦的掙扎裡。慶筠很勤於給我寫信,他的信是我最大的安慰。剛離開沒多久,他來信中有這樣的一句:
“讓我們用三百六十五日的相思,去奠定百年相守的美景!”
我好感動。抱著兒子,我在他耳邊悄悄背誦。後來,他的信中常常提到國外的所見所聞,我也看得津津有味,非常新鮮。一次,他信中忽然有了“憤世嫉俗”的味道,很悲觀消極,他寫:
“到了國外,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大!臺灣是多麼渺小!鳳凰,我告訴你,以後我們不用去爭取物質生活,因為我們的物質生活不論怎樣進步,也不可能追上歐美的水準!我們太落後了!看到別人的進步,會讓我感到無望和自卑!”
(慶筠一定沒有料到,今日的臺灣,不但已追上了歐美,有些地方甚至凌駕了歐美。)
其實,從這封信中,我就該看出一點端倪。這次出國,帶給慶筠的衝擊確實很大。他離開時,是個積極,有信心,有熱情的年輕人。雖然也有些“憤世嫉俗”的意味,卻不嚴重。他回來時,一切思想看法,都有些變了。變得最多的一點,是他不再像以前那樣樂觀和天真了。
慶筠回來時,小慶已快滿週歲。
我帶著滿懷的喜悅,帶著我們的兒子,帶著“百年相守的美景”,飛奔到機場去迎接慶筠。我們總算把這一年熬過去了。再相見時,我們手握著手,淚眼相看,真覺得恍如隔世。慶筠抱著他的兒子,看了又看,親了又親,簡直不相信這個“胖小子”,就是他離開時,尚未出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