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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濟公正自同過賣耍笑,從外面來了兩個人。是長隨①打扮,先給還了飯帳,然後過來給濟公行禮,說:“聖僧,我二人趙福、趙祿,是這臨安太守衙門的。我二人伺候太守老爺,只因我們太夫人雙目失明,我們老爺接著信,遍請名醫調治,請了多少先生,都說治眼科不行。有一位賽叔和李懷春李先生,在我們大人跟前把你老人家若舉出來,說你老人家在秦相府治大頭甕,在蘇宅治過緊痰絕,知道你老人家是一位世外的高人。故此派我二人前來請,好容易才得找著來,求你去給治病。望聖憎大發慈悲,跟我們走罷!”濟公說:“我一個出家人,哪裡懂得醫道。你二人回去罷,我不會治眼。”趙福、趙祿苦苦哀求,濟公方才應允。跟隨二人來到知府衙門以外,趙福、趙祿二人進去回話,工夫不大出來,說:“我家大人說了,衣冠不整在書房恭候。”濟公哈哈大笑,口中說道:“行善之人有善終,作惡之人天不容,貧僧前來點愚蒙,只怕令人不惺鬆。”濟公踉著來到裡面,只見太守降階相迎,頭戴四楞青緞方巾,雙飄繡帶,身穿翠藍袍,腰橫玉帶,篆底官靴,面如三秋古月,慈眉善目,三綹黑鬍鬚飄灑胸前。和尚一看,就知道是一位幹國忠良。太守一見濟公,忙躬身施禮,說:“弟子久仰聖僧大名,今日得見,真乃三生有幸!”濟公打問訊答禮相還,讓著來到屋中落座,家人獻上茶來。
①長隨:指“地位卑下、做隨從的宦官”。
原本這位太守姓趙,叫趙鳳山,乃是科甲出身,為人極其精明、自他有一個兄弟,叫趙鳳明,自幼父母雙亡,跟著嬸母長大成人。近來接到家信,知道嬸母老太太把眼壞了,連忙請先生打算到家中給老太太治眼。無奈請了幾位先生都說不行,這才有李懷春薦舉濟公。說:“濟公精通歧黃,手到病除。”故此今天把濟公請來,趕緊吩咐置酒款待,說:“求聖憎到崑山前去治病。”和尚慨然應允,說:“老爺既是吩咐,我和尚焉敢不從命?”趙太守說:“我派趙福、趙祿二人伺候聖僧。”和尚說:“不行不行,老爺派這二位伺候我,他們二位穿的是什麼衣裳?我和尚這個樣,他們二位伺候我,有點不像樣罷!”太守說:“這倒好辦,我給聖僧拿一身衣裳換換。本來聖僧衣裳太爛,換一身就行了。‘知尚說:”不行,我不愛穿新衣裳,我就是這個樣。既是老爺派這二位管家伺候我,我可有一句話,只不是當著你們老爺,我要把話說明白。他們二位伺候我,走在道上,我說走就走,我說住就住,可不準違揹我。哪時要一違揹我,我就回來不去了。“趙福、趙祿二人連連點頭。太守立時寫了一封家信,多帶黃金數錠,問:”聖僧是坐轎是騎馬?是坐車是坐船?“和尚說:”我騎路。“太守說:”聖僧騎鹿,我哪裡找去?“和尚說:”我騎道路之路,全不用,多帶點盤費就得了,給我帶二百五十兩銀子。“太守點頭答應。把銀子備好了,和尚告辭,帶著趙福、趙祿起程。趙福、趙祿一想,”到崑山縣來回有五十兩銀子富足有餘,我二人每人剩一百兩,道路上好好伺候和尚,這次差倒當著了。“跟著和尚往前走。有天正午,和尚說:”住店。“這兩人說:”是。“到了店裡,要酒要菜,吃喝完了,和尚躺下就睡,這兩人坐著直到掌燈時。和尚睡醒了,又要酒要菜,吃喝完了,趙福、趙祿困了,和尚說:”算結帳,我睡醒了,我高興了要走。“兩個人睡眼蒙隴,跟著深一腳淺一腳,走了一夜。天亮人家都出店,他們進店,這兩人也顧不得吃,躺下就睡了,和尚要酒要菜吃。這兩人睡了一天醒了,有了精神,想著吃的什麼走呀,和尚又不高興了。和尚睡了,這兩個睡了一天,倒不要困了,瞪著眼看著和尚睡了一夜。天亮這兩人倦了,和尚卻睡醒了,吃酒算店帳起身,這兩人迷迷糊糊,吃也吃不下去,睡也睡不安神,和尚調動的實在難受。這一天正往前走,離崑山縣不遠,臨近有一個山莊,在一個籬笆院內,有三間土房,聽那面咬陶痛哭,說:”不睜眼的神佛,無耳目的天地,我窮困至此,老孃你老人家一死,我連棺材都買不起!“濟公禪師接靈光~算,早已知道這裡住著這人姓高叫高廣立。原本是一個孝子,打柴為生,待母至孝,皆因他這天打柴由山上一滑摔倒,把腿摔傷。有人把他搭回家中,他母親一瞧,一著急,又沒餘錢,如何是好?急得老病復發,一命嗚呼哀哉死了。高廣立連棺材都買不了,自己嚎陶痛哭。正在悲嘆之際,濟公在外聽見,和尚心中一動:”好事人人願做,要一花銀子,就掌不得。我和尚要明著把銀子賙濟他,大概趙福他二人準不願意。“濟公想罷,用手衝籬笆往裡面一指,說:”二位管家,你們看寶貝。“趙福、趙祿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