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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妥娘高高興興地應著，抱她去了母親那裡，&ldo;七奶奶大喜，四小姐會說話了！&rdo;&ldo;哦！&rdo;母親笑著逗竇昭，&ldo;說幾句給我聽聽？&rdo;竇昭大大方方地道：&ldo;我要去舅舅家，玩！&rdo;母親呵呵地笑。竇昭也笑。到底不是親兄弟，二太夫人雖然幫著母親，卻更急於讓兒子撇清。這個舅舅到底怎樣，總要試一試才行。三伯母這時進了門，妥娘避了出去，竇昭依舊坐在炕上。三伯母捏著竇昭的小手，低聲對母親道：&ldo;問清楚了，都說&lso;發乎於情，止乎於理&rso;。&rdo;母親嗤之以鼻。三伯母嗔笑：&ldo;你管他們是真是假！他們這樣說了，我們就這樣信。既然彼此清清白白的，等王家來的人來了，我們把她交給王家的人就行了。&rdo;母親點頭：&ldo;我明白。&rdo;外面傳來含笑有些慌亂地聲音：&ldo;七爺，七奶奶正和三太太說話呢……&rdo;話音未落，暖簾&ldo;唰&rdo;地一下被掀起，父親面色鐵青地走了進來。&ldo;七叔回來了！&rdo;三伯母笑著，把母親拉到了她的身後，&ldo;你三哥他們呢？&rdo;&ldo;三嫂。&rdo;父親衝著三伯母糙糙地揖了揖，額頭青筋直冒，&ldo;丁姨奶奶在小花廳設了家宴，谷秋服侍我換件衣裳就來。&rdo;三伯母有些猶豫。母親的手搭在了三伯母的肩頭。&ldo;三嫂，您先去吧！&rdo;母親柔柔地道，&ldo;三伯他們該等急了。我和萬元馬上就來。&rdo;三伯母朝著俞嬤嬤使了個眼色，笑著出了內室。吵架三伯母一走，母親就朝父親瞪過去，目光如刀鋒般的冰冷，父親毫不示弱地瞪回來，如困獸般的暴躁。屋裡的氣氛驟然變得劍拔弩張。竇昭小小的身影縮在幔帳裡，聽著父母的互相指責。&ldo;趙谷秋，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嫌我還不夠丟臉嗎？&rdo;&ldo;我要幹什麼？我還想問問你，你要幹什麼？納個罪臣的女兒為妾，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你是不是想讓竇家百年的清譽、幾代人的積累都毀在你的手裡啊？你不嫌丟臉，我還要臉呢！&rdo;父親氣得面紅耳赤：&ldo;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是什麼人，你還不清楚嗎？這個時候，你不幫我，還在拉我的後腿，請了二伯母來看我的笑話，你是怎樣為人之妻的？我的名聲完了，你就難道就能好到哪裡去了？你別忘了，夫妻一體！你還賢妻呢！還好岳母去得早，要是看看到你今天這個樣子，不知道怎樣的傷心難過呢？&rdo;&ldo;竇世英，你說我就說我，提我母親做什麼？&rdo;母親氣得哭了起來，&ldo;你還記得我們是一起長大的，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母親是怎樣待你的？你還記不記得成親前你是怎樣跟我說的？你不要臉！想讓我幫你掩飾，門都沒有！&rdo;父親一下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了，神色間閃過一絲不自在：&ldo;我，我又不是有意提及岳母的，你有必要這樣得理不饒人嗎？我這樣，還不是被你逼的。&rdo;他說著，想起從前的舊事，又氣憤起來，&ldo;保山不過是拉我去喝了頓花酒，你就對人家吹鬍子瞪眼睛的，人家來我們家，連杯好茶也不給人家上，讓我受盡同窗的嗤笑……&rdo;他越說越惱怒，&ldo;你只知道怪我，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你要是脾氣好一點，我至於去找三哥商量嗎？&rdo;母親氣得直哆嗦，胡亂地擦著臉上的淚水：&ldo;你做錯了事，還好意思說我！那馮保山是個什麼好東西？除了吃喝嫖賭，他還會幹什麼？年末歲考，提學大人要不是看在大伯的份上，他早就被革了功名，只有你，天天和他混在一起，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do;父親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喃喃地道：&ldo;那，那你也不能這樣啊！&rdo;&ldo;你想我怎樣？&rdo;母親厲聲質問，&ldo;敞開大門把王映雪迎進門？我有那雅量，她王映雪有這福氣嗎？&rdo;母親冷笑，&ldo;竇世英，我把話說在這裡，世間的女子隨便你想納誰都可以，王映雪想進門，除非我死！&rdo;&ldo;你……我……&rdo;父親指著母親，手臂發抖，半天也沒說出句完整的話來。母親不屑地笑，腰桿挺得更直了。原來夫妻還可以這樣吵架！
